定了定神,穆帝開口吩咐:“給朕換杯茶。”
這里沒有別人,能被命令的人只有齊錦,他起身把穆帝茶盞剩下的茶倒掉,重新換了杯新的,順便給自己也倒了一杯。
然后端著茶盞坐回了椅子上。
穆帝差點要被他這副從容自在氣笑:“你還真不拿朕當外人。”
齊錦挑眉:“舅舅希望我拿您當外人?”
穆帝懶得理他,喝了口茶壓壓驚:“所以你對戰王很感激?”
“感激?”齊錦認真想了想,“三年前舅舅若問我,我會說我恨他。”
穆帝又是一驚,差點被茶水嗆死:“恨他?”
為何恨他?恨從何起?
“是。”齊錦理所當然地點頭,“恨他讓我陷入不義境地,他若真有個意外,我就成了楚國的千古罪人,舅舅不知道戰王昏迷的三天里,我是怎么熬過來的,跟處在煉獄沒什么區別。”
穆帝嘴角抽了抽:“這么說來,他救你反正就錯了?”
“如果戰王真的出了事,那他救我就是救錯了,不過當時我更痛恨的是我自己,只是自己無法面對這樣的結果,所以把恨轉嫁到戰王身上。”齊錦自嘲地笑了笑,“可現在舅舅問我,我只能說我這條命就是戰王的。不管是現在還是將來,不管何時何地,只要他讓我死,我絕不讓他親自動手,自己就找個地方一了百了,絕不皺眉頭。”
“胡說八道。”穆帝怒罵,“他九死一生救了你,怎么還會讓你死?”
齊錦默了默:“我就這么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