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宴在手術(shù)臺上呆了許久,直到身旁的兩個醫(yī)生開始推他躺下,他才回過神,瘋了般開始掙扎!
“我不要……我不做了!我不做手術(shù)了!!”陳宴的聲音帶上一絲哭腔,“我不要我哥的心臟!你們放開我!我不要他的心臟!!”
“心臟已經(jīng)在來的路上了,要不要,可由不得你
“我求求你們,你們跟我爸媽說一聲,跟他們說我不要心了……我不要回去上學(xué)了,我不要上臺唱戲……我什么都不要了,讓他們放過我哥……我求求你們……”
“躺好……躺好!!”
也不知陳宴究竟是哪來的力氣,竟然硬生生掙脫了兩個成年人的手勁,猛地翻下手術(shù)臺,跌跌撞撞的向手術(shù)大門的方向沖去!
就在這時,手術(shù)大門自動打開,一個身影走進(jìn)來,手中提著一只神秘的金屬箱。
陳宴一頭撞在他的身上,摔倒在地。
“心臟到手了那人說。
“可以啊,那對夫妻看著都是慫貨,沒想到效率還挺高骨刀詫異的接過金屬箱,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陳宴呆呆的坐在地上,渙散的瞳孔中倒映著金屬箱的影子,他嘴唇與臉色全部煞白,身體都在忍不住的顫抖……
“不要……我不要……”
一只針管輕輕刺入他的體內(nèi)。
骨刀在陳宴的身后,緩緩蹲下,狹長的眼角瞇起……宛若蛇蝎。
“你不要?呵呵呵……”
隨著針筒中的液體被逐漸注射,陳宴只覺得腦袋越發(fā)昏沉,意識像是潮水般褪去……在徹底昏迷之前,他隱約感受到有人湊到自己耳邊,宛若惡魔般低語:
“你不會真的以為……我們會把心臟移植給你吧?”
……
陳伶驟然驚醒!
寒風(fēng)裹挾著雪花,在亂葬崗內(nèi)飛旋,嗚嗚作響。
他的眉毛與頭發(fā)都被雪花染白,刺骨的寒意滲過衣衫,涼入骨髓……即便如此,他的身上還是止不住的在冒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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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宴……”
他怔怔的看著身下被大雪掩埋的土堆,顫抖著抬起手,開始向下挖掘。
他的手掌刨開一層層冰雪,被凍的通紅,然后是下方被凍的堅硬無比的土壤,他此刻幾乎停止了思考,腦海中只剩下這座孤零零的土堆,與陳宴掙扎的面龐。
隨著刨開的土壤越發(fā)深入,第二段記憶不受控制的涌入腦海……
……
“該死,這雨怎么這么大
“都小心些,山上都是泥濘,別滑倒了
“我們?yōu)槭裁捶且竭@來拋尸,隨便在冰泉街附近找個地方埋了不好嗎?”
“蠢貨,在街附近埋早晚會被路過的野狗聞到,一旦被人發(fā)現(xiàn),執(zhí)法者就不得不把他挖出來,挖出來之后,就不得不展開調(diào)查……錢凡說了,這里的亂葬崗到處都是尸體,來這里拋尸不會被發(fā)現(xiàn)
“咱做這一單,是不是還得給錢凡那幫人分?”
“冰泉街的生意,執(zhí)法者那邊都得分走三成……不然你以為,他們憑什么幫我們?”
“三成?真是獅子大開口啊……這小子身上的油水都榨干凈了嗎?”
“腎臟,肝臟,眼角膜,骨髓,血液……能摘的東西,骨刀都摘干凈了,現(xiàn)在這小子就是個空殼……你是沒看到,下手術(shù)臺的時候這小子已經(jīng)成爛泥了,有多惡心……”
“可惜不知道那對夫妻把他哥埋哪了,要不然挖出來,還能再摘一波……”
兩道披著雨衣的身影,抬著一只黑布袋,艱難的穿過暴雨中的山路,來到亂葬崗前。
他們尋了塊空地,將黑布袋放下,一人取出一把鏟子,熟練的開始挖土……直到深度合適,便隨手將黑布袋如垃圾般丟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