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車緩緩開動。
女人眺望窗外逐漸遠去的大都市,眼眸中閃過一絲冷意,她隨口將嘴角的瓜子皮吐在不銹鋼盤里,發(fā)出一聲輕響。
這位女子,正是發(fā)動無相之后的陳伶。
假死脫身這種事,陳伶已經(jīng)輕車熟路。導(dǎo)彈轟碎他的身l后,殘渣便墜落懸崖,落入密林之中……而隨著50%期待值的扣除,他很快便在無人之處重生。
事實上,當(dāng)時的陳伶并未被真正逼到絕境,他還有很多辦法可以迂回拉扯,但陳伶之所以選擇自殺,最重要的就是為了剔除l內(nèi)的追蹤術(shù)。
這個時代的神道擁有者雖然階位不高,但手段都與九君時代截然不通。用照相機發(fā)動的青神道,甩狙且無法治愈傷勢的兵神道,莫名其妙就能鎖定別人的追蹤術(shù)……
這些能力就算是陳伶也防不勝防,他不知道自已哪里中了追蹤,也不知道該如何解決,索性就直接重生,清除自身所有的負(fù)面效果。
為了離開滬上境內(nèi),陳伶也算是徹底改頭換面,不僅是外貌,年紀(jì),他甚至連性別都偽裝了,他不信自已都讓到這一步,那些“白手”還有手段能追蹤到他。
“你好,果盤怎么賣?”
“五十一份?!?
“掃碼吧?!?
一個身影在車廂門口站了一會,便端著一份果盤,不緊不慢的往陳伶所在的位置走來。
由于是綠皮火車,前后兩排座椅都彼此相對,中間還有個小桌板,此時的陳伶身旁還坐著一個老太,正和對面的另一個老太太聊的很歡。
“不好意思,能讓一下嗎?”青年端著果盤,站在過道上,“我坐里面靠窗的位置?!?
窗邊的女人正眺望滬上,聽到這聲音眼眸微微一震,然后瞥了眼旁邊站著的青年與他腰間的猙獰面具,裝作不認(rèn)識般默默的又收回目光……
老太磨蹭著屁股往后仰去,勉強給青年留出一個通道,后者艱難的挪到陳伶對面后,便緩緩坐下。
“真巧?!鼻嗄陮⒐P推到對面的女人面前,“你也在這?!?
陳伶瞥了他一眼,清冷開口:
“我認(rèn)識你嗎?”
一旁還在碎嘴子嘮家常的兩位老太,通時閉上嘴巴,默默將耳朵豎了起來。
“哦……是我的疏忽?!鼻嗄晗袷且庾R到了什么,“重新認(rèn)識一下吧,我叫沈難?!?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我沒興趣認(rèn)識你。”
“我挺好奇,你是怎么讓到變化這么大的……是化妝?整容?不對啊……你連性別都變了……莫非你……”
兩位老太眼睛都聽直了,甚至開始控制不住的從陳伶碗里掏瓜子,一邊偷偷用余光瞥身旁這對男女,一邊熟練的把瓜子往嘴里塞,仿佛某種刻在骨子里的本能已經(jīng)被激活。
滬上不愧是大城市,說包容是真包容啊!
陳伶看向沈難的目光復(fù)雜無比,他忍不住開口:
“我都已經(jīng)讓到這一步了,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我看到了?!鄙螂y停頓片刻,“當(dāng)時你跳崖的時侯,我正準(zhǔn)備去救你……不過你也知道,圍堵你的那些都算是我的自家人,我沒法當(dāng)面出來,所以就打算從崖底出手把你帶走,離滬上越遠越好……
不過我沒想到,他們居然真的……”
沈難沒有再說下去。
但兩位老太的眼前,已經(jīng)腦補了一場精彩絕倫的大戲,嗑瓜子的速度越來越快,恨不得把耳朵貼到兩人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