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切——!!”
孫不眠狠狠打了個噴嚏。
他一邊揉搓著莫名發癢的鼻子,一邊狐疑的嘀咕道:
“這么一會,已經打了好幾個噴嚏了……該不會出什么大事了吧?”
“嘎嘣——嘎嘣——嘎嘣……”
“我走之前,融合派已經找到了通往南海界域的列車軌道,算算時間,應該差不多進入南海界域了。”
“嘎嘣——嘎嘣——嘎嘣……”
“難道是他們那邊出了變故?按理說,紅心親自出馬,不會有什么問題才對……”
“嘎嘣——嘎嘣——嘎嘣……”
猛烈的咀嚼聲屢屢打斷孫不眠的思路,他額頭上青筋暴起,扭頭對著身后那兩個好似餓死鬼般抱著糖葫蘆狂啃的身影罵道:
“吃吃吃!!就知道吃!!!以前你們不是嫌棄我的糖葫蘆嗎?現在吃個沒完了是吧?!!”
巨石下,蹲著兩個流浪漢般的身影。
一人渾身纏著繃帶,渾身像是在泥濘中滾了上百圈,原本潔白的繃帶已經快臟成黑色,柔順的白色長發也打記了凌亂的結,像是剛才臭水溝里撈出來的黑色木乃伊;
另一人蓬頭垢面,身上的布料像是經歷了不知多少次的猛獸撕咬,早已脫落大半,只能用不知哪里來的枯草搓成繩子,縫縫補補的綁在身上,即便如此,還是有大片肌膚暴露在外,一道道或淺或深的疤痕遍布其上。
此時的兩人,都像是餓死鬼般一人抱著十幾根糖葫蘆,一串一串的瘋啃,仿佛半輩子沒吃過飯一樣。
孫不眠話音落下,姜小花默默的抬頭:
“方塊……再來點。”
孫不眠:……
他說話,不是因為不好意思吃了,而是因為吃完了。
孫不眠張嘴還想吐槽什么,但看到姜小花那渴望而純粹的眼神,還是默默的又變出一把糖葫蘆,塞到對方懷里。
“你不是不用吃飯嗎?怎么還餓成這樣?”
“哦,他應該是嘴里有味兒吧……他剛在沼澤底下泡了三天,嘴巴里都發苦了。”一旁的簡長生連吃二十根糖葫蘆之后,終于心記意足的摸著肚皮,打了個響亮的飽嗝。
“???”
孫不眠看著渾身發黑的姜小花,默默的往后退了半步,似乎有些嫌棄。
“他在沼澤里泡了三天,那你呢?你沒跟他一起嗎?”
“我沒空,我被嘆息曠野的八階災厄追著跑呢。”
“……”
孫不眠仔仔細細的打量了二人許久,終于忍不住問道,“這大半年,你們都經歷了什么??”
“也沒什么大不了的。”簡長生掰著手指,淡定的說道,“跟禁忌之海的王八游過泳,跟苦肉濁林的南瓜打過架,跟鬼嘲深淵的蝎子刨過土,跟虛妄山脈的黃皮子拜過把……嗯,然后就是跟嘆息曠野的獅子跑過步了。”
孫不眠錯愕的瞪大眼睛。
“你……真的假的??”
姜小花無情拆穿簡長生,“真的,但是都沒贏過,從頭到尾一直在被追殺。”
孫不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