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的眼光,當(dāng)老子的自然清楚,可這回兒子的眼光那是高到天上去了。
損了兒子一句,他還嫌沒夠,又繼續(xù)道:“兒子,咱換位思考一下,要是你既是工程師,又是客座教授,前途無量,未來美好,你會看上一個剛出社會,一場官司都還沒完全接手的菜鳥律師嗎?換我,我肯定不干。”
這些道理裴亦琛不是不懂,但他可以感覺到顧靈美對自己是不同的,這也是他敢于求婚的原因之一。
“那照你這么說,是要我放棄?我做不到。”
“嘖,年輕人就是性子急。”裴父咂了下嘴,又接著道:“我可沒說要你放棄,只是讓你認(rèn)清一些東西。”
“這追老婆,就跟打仗似一樣一樣滴,得講究策略。”
“策略你知道嗎?就是不能光憑一腔熱情,你得用腦子。”
“按照你說她的文化水平和社會地位,我想她應(yīng)該也不是很年輕的小姑娘了。”
“能到這時候給你撿漏,那肯定是有一些經(jīng)歷的。”
“你既然喜歡她,喜歡到想跟她結(jié)婚過一輩子,這些都要有思想準(zhǔn)備。”
“再一個,過去是過去,現(xiàn)在是現(xiàn)在,未來怎么樣,就要看你的表現(xiàn)。”
“你說你求婚被拒絕,那你都是怎么說的?準(zhǔn)備什么了?”
被問到這一點,裴亦琛沉默了。
裴父等不及他的回答,直接道:“該不會什么都沒準(zhǔn)備吧!戒指呢?花呢?房呢?未來的計劃呢?”
“哎喲我的天,你該不會就一句‘嫁給我吧’,就指望人家跟你結(jié)婚?”
“說你是癩蛤蟆,你還不服氣,這不僅是癩蛤蟆,還是什么都沒有的光腚癩蛤蟆。光個大嘴在那哇啦哇啦說,一點誠意都沒拿出來,還好意思打電話給我說想結(jié)婚?別說那樣優(yōu)秀的女孩了,就是隨便從街上拉一個,人家都不理你!”
“你,你出門別說是我兒子,讀這么多年書,腦子還是不好用,都讓你二叔給你帶歪了,連個老婆都追不到……”
被爸爸這么一通罵,裴亦琛似乎也明白過來了。
“你要再這么罵我,讓她知道家里還有這樣一個愛嘮叨的父親,更不愿意嫁我。”
“我跟你說這事,就是跟你打個招呼,回頭把戶口本給我,沒準(zhǔn)她什么時候就肯了。”
要戶口本這事,裴父沒意見,可嘴上還是沒饒過兒子。
“還沒準(zhǔn)什么時候就肯了……你晚上睡覺都用的什么枕頭啊,咋什么美夢都敢做呢?”
“我還就告訴你,她要是我閨女,我一準(zhǔn)不讓她嫁你!”
裴亦琛現(xiàn)在都有些后悔了,早知道就不該打這電話,自己回家把戶口本偷出來更省事。
“爸,你非要這么打擊我嗎?”
“不是我打擊你啊兒子,你得拿出誠意來。你爺爺之前不是給你在二環(huán)里留了個四合院嗎?你先把房本拿過去,過到她名下。”
裴父邊說邊合計著:“再買點珠寶什么,算了,她們這樣的文人都不愛帶太大的,你干脆買點金條什么的,這玩意是硬通貨。”
“還有咱家公司里的股份,回頭叫你哥劃點給她,還有最近開發(fā)的那個商業(yè)街,買幾個鋪面給她,看她是愿意租出去,還是自己經(jīng)營。”
“至于車這玩意,你陪她自己選,喜歡什么買什么,咱家有錢……”
裴父一口氣說了一堆,裴亦琛卻是越聽越皺眉,“她可能不會要這些。”
倒不是他舍不得,只要顧靈美愿意,他把自己的股份都給她也沒問題。
關(guān)鍵她剛拒絕自己,這會就拿錢去砸,總有點侮辱人的嫌疑。
“你小子懂什么?要不要是她的事,給不給是你的事。再說了嫁漢嫁漢穿衣吃飯,不掏家底出來,憑什么要人家拿一輩子跟你賭啊!”
這話裴亦琛沒話反駁,不過還是要想想怎么跟顧靈美說這些,再把東西送到她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