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低聲開口,卻被軍醫抓住了手腕:“還是我去,你現在近身都做不到,我會借口給皇帝醫治,試著將發冠帶出來?!?
“不行,”明珠一口回絕,“我雖然沒讀過多少書,可也學了一個詞,叫權衡輕重,你在這里蟄伏那么多年,怎么看都比我重要,還是我去。”
軍醫還要說什么,就被明珠摁住了手,這件事沒什么好商量的,她來這里是為什么呢?不就是想做一點讓殷時不痛快的事情嗎?
如果這件事讓軍醫去做了,他這么多年的蟄伏就白費了,還會帶累其他的探子。
“你們這些人,誰都不能動?!?
明珠低聲開口,聲音篤定,神情冷峻,看得軍醫有些恍惚,竟仿佛又看見了謝英一般。
“那你千萬小心?!?
明珠應了一聲,這才朝他笑了笑,起身走了。
軍醫嘆了口氣,猶豫片刻還是提起了藥箱,打算去一趟殷時的營帳,好歹也為明珠提前打探一番。
他抬腳出了營帳,卻不等走遠就看見不遠處站著個人,雖然寒冬里,對方裹著厚厚的皮襖,可還是能看出來那是個女人,她正遠遠看著狗舍方向,許久都沒動彈一下。
軍醫嘆了口氣:“青果啊,節哀,青桃不會怪你的。”
蘇青果什么都沒說,仍舊那么看著。
她那天終究沒能把蘇青桃的頭帶出來,狗這種東西,可以養得溫順可人,也能養得兇悍暴戾,而殷時養的這些,就是后者。
那天是軍醫喊著幾個將士將她從狗舍里硬拽出來的,不然別說蘇青桃的尸身,就是她自己都得折在里頭。
“你跟我進來,我看看你的傷?!?
蘇青果還是不動,知道被軍醫催了幾句才終于抬腳,進去之前,卻又回頭看了一眼,這次目光卻不再是看向狗舍,而是落到了那個剛離開軍醫營帳的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