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時念垂下了眼簾,繼續(xù)給他淋手背,“我上次和你說,希望你不要管喬家的生意,這不是一句賭氣的話。”
“我舅和舅媽現(xiàn)在還認(rèn)不清現(xiàn)實,但他們遲早會知道,只有靠自己才靠得住?!?
喬時念疏離和冷清的態(tài)度到底讓霍硯辭失去了耐心,“機(jī)會我給了,要不要隨便你?!?
說完,霍硯辭自己關(guān)上了水龍頭,冷聲道:“走吧。”
喬時念沒說話,擦了下手上的水漬,和霍硯辭到達(dá)了天字一號房。
周天成已讓廚房以最快速度上了幾道硬菜,這會兒許教授幾人已和周天成聊得比較熟絡(luò)了。
聽到動靜,他們都抬頭看來。
面對幾人投來的目光,霍硯辭神色無波地攬了下喬時念,介紹道:“我太太喬時念?!?
“這位是許教授,還有他的兩位得力助手?!彼譀_喬時念道。
喬時念配合地露出了得體的笑容,“很高興認(rèn)識你們。剛剛不好意思,那些菜都是我貪玩之下點的。”
許教授笑著說:“沒關(guān)系,你點的菜非常好,很綠色很健康,很適合我這種年紀(jì)的人吃?!?
面對許教授的調(diào)侃,喬時念也多了幾分調(diào)皮,“吃得綠色健康可以,但不是因為您的年紀(jì),您看上去可一點都不老!”
許教授哈哈大笑起來,“霍太太真會說話,坐下一起吃吧!”
喬時念看了眼霍硯辭,示意他替她說不用了,結(jié)果霍硯辭給她拖出了一張椅子。
“既然許教授都開了口,就坐下一起吃?!?
喬時念才不想在這吃,外邊餐桌還有她的大棒骨!
“玩笑鬧過了,氣應(yīng)該也出完了,坐吧?”霍硯辭又出了聲。
這種帶著曖昧意味的話,讓許教授旁邊兩個助理露出了然的笑。
喬時念的臉蛋微紅,她暗瞪了霍硯辭一眼,到底坐了下來,“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霍總,霍太太這么可愛,你還惹她生氣,真是不該,等下回去一定要再好好賠罪?!痹S教授道。
霍硯辭仿若真是個惹老婆生氣的男人,非常自如地應(yīng)下,“行?!?
幾人正說話,經(jīng)理敲門進(jìn)來,給霍硯辭送上了燙傷膏,并替服務(wù)生為剛才的事道歉。
屋內(nèi)幾人這才發(fā)現(xiàn)霍硯辭通紅的手背。
“霍總,你剛怎么沒出聲,這燙傷可大可小呀?!?
霍硯辭淡定,“剛我太太幫我用涼水沖過,現(xiàn)在沒事了?!?
周天成在心里嘖嘆,boss這個“我太太”倒是說得越發(fā)順口了。
他不禁想起上次海鮮酒樓那個應(yīng)酬,霍總分明很早就推了,讓他作為代表去一趟即可。
可他差不多到達(dá)時,霍總卻又打來電話,說要同去。
他還一直不解,那不是個多重要的場合,霍總為什么會改變主意。
直到他在海鮮酒樓前看到了喬時念,才明白霍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此時見著boss手中的藥膏,周天成很有眼力勁地道:“太太,你幫霍總涂個藥吧,你看他左手操作起來也不方便?!?
“對啊,要及時涂藥,不然可容易潰爛。”許教授也道。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喬時念知道這個恩愛夫妻得演下去。
她大方地接過藥膏,擰開,用指腹沾藥,替霍硯辭輕輕地擦拭起來。
也不知道是藥膏的效果,還是喬時念發(fā)絲上的馨香之故,霍硯辭覺得手背的灼傷感似乎一下子就不疼了。
“可以了?!?
直到喬時念擦完藥,霍硯辭心里還詭異地生出種淡淡的不舍。
“我去洗個手。”喬時念和大家說了一聲,便走去了洗手間。
站在洗手間前,喬時念想著霍硯辭拉她入懷時語氣中的急切,還有剛剛霍硯辭摟著腰介紹她身份時,那種自然。
心頭還是有了一抹說不清道不明的澀意。
前一世,她多渴望霍硯辭能關(guān)心她,能當(dāng)眾承認(rèn)她的身份,可霍硯辭對她永遠(yuǎn)都是嫌惡和避之不及。
這一世,她卻沒費吹灰之力得到了這些。
多少有些諷刺。
用冷水洗了把臉,喬時念的神色重新變得堅定。
不管怎樣,她都不能再對霍硯辭抱有期待和不必要的想法。
愛情的苦,她吃過一次就夠了。
飯后,周天成去送許教授等人了。
喬時念和霍硯辭走到院子等司機(jī)將車開來。
夜晚的風(fēng)帶著幾分涼意,喬時念下意識地搓了下胳膊。
下一秒,一件外套披到了她的身上。
外套上還帶著霍硯辭的溫度與淡淡的松柏清香,喬時念抬起了頭。
霍硯辭的黑眸里帶了幾分不悅,“知道冷不會多穿點?”
正好司機(jī)已將車開來,喬時念將套甩還給霍硯辭,“不用你假好心!”
說完,她率先坐到了副駕駛。
霍硯辭拿著被甩回的外套,瞥了眼小臉冷清疏離的喬時念,到底坐到了后排。
“你今天為什么會跟莫修遠(yuǎn)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