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天能找到牧承,是因為有牧九瑤尸身的指引。
而要找紫王,他就沒什么直接的手段了。
時間長河太過浩瀚,前不頭,后不尾,奔騰不息,沒有止境。
在這茫茫無邊的河域中要找一個人。
如果沒有確切的位置,那可真的就是遙遙無期了。
但寧天知道,和紫王糾纏爭斗了三千萬年的牧承,一定知道紫王的具體所在。
“你真的……要殺紫王?”
牧承深深地看著寧天,目光凝重。
即便知道了寧天的種種不凡,他依然覺得這個目標太過驚人。
“紫王,絕不簡單。”
牧承怕寧天太高看自己,太小看紫王,提醒道:
“你應該知道,在新人的世界里,一直流傳著一個近乎神話的傳說。”
“傳說中,紫王創(chuàng)造一切。”
“最初的一批新人,傳聞就是紫王在時間長河中,以無上偉力創(chuàng)造出來的。”
“當然,這或許是為了彰顯他‘至高無上’、‘萬物始祖’的身份,刻意編造出的一個故事而已,用以鞏固統(tǒng)治。”
“但即便只是傳聞,也可以從側面證明,紫王的非同一般!”
他盯著寧天:“紫王的存在遠超常人理解。”
“他活得足夠久,他的實力也足夠強!”
牧承說到這里,目光轉向青王,帶著一種清晰的對比:“趙寅,你和藍王尚有一段不小的差距。”
“而藍王和紫王相比……”
他頓了頓,加重了語氣,一字一句道:“那可不是一段差距,而是一個地,一個天!是螢火與皓月之別!”
青王的臉微微變色,眼神閃爍了一下,卻沒有出反駁。
他當然知道,這是事實。
上三王里,他實力是最弱的。
他和藍王有明顯差距,和那位紫王,更是有著巨大鴻溝。
“我不知道紫王的實力究竟到了何種地步,”
此時牧承繼續(xù)開口:“但根據(jù)這三千萬年來的交鋒與感知,我可以肯定的是,他的實力……絕對在神尊之上!”
“那完全是另一個生命層次和力量境界了!”
“這么多年來,或許我想過、謀劃過如何殺死藍王,卻從未真正想過能夠殺死紫王。”
“我唯一想做的,竭盡全力做到的,就是利用一切手段,將紫王暫時困在時間長河的某一處,讓他多留一段時間,盡可能多地為我們舊人爭取一些喘息的時間。”
牧承將目光緊緊放在了寧天身上,苦口婆心:“所以,殺紫王,此事必須三思!絕非沖動可為!”
“我知道。”
寧天給出的反應卻很平靜,似乎毫不意外,語氣甚至沒有什么起伏:
“紫王或許很難殺,也或許根本殺不死。但有些事情,總要親自去做一做,試過了才知道結果。”
聽到寧天這近乎“莽撞”的回答,牧承的眉毛都緊緊皺了起來:
“你真的聽明白我的意思了嗎?我不是在危聳聽!”
“我承認你很有手段,心智、謀劃、實力都堪稱頂尖,令人驚嘆。”
“但在絕對的實力差距面前,那些手段和謀劃,都沒有用!”
“你……”
他停頓了一下,才繼續(xù)道:“不能太自負。”
牧承是覺得。
寧天這樣的人,因為超高的智慧、驚人的手段和不錯的實力。
一路走來太過順風順水,導致目空一切,太自大!
“自負不自負,等見到紫王,自然就知道了。”
寧天還是那句話,平靜得甚至有些固執(zhí):“你只需要告訴我,他所在的具體之處。”
牧承眉頭皺得更緊:“就算真的要殺紫王,那也需要從長計議!”
“我們必須設計幾個詳細周密的計劃……”
寧天卻是打斷了他:“告訴我紫王的位置。”
牧承也很堅持:“需要計劃!沒有計劃就是送死!”
“不需要計劃。”寧天的回答十分干脆。
“怎么可能不需要!你知不知道紫王他……”
寧天再次打斷他,聲音轉冷:“我不是在懇求你告訴我,而是要求。”
聽到這冷硬如鐵、毫不客氣的一句,旁邊的石堅是徹底忍不住了。
他直接喊道:“牧哥!快告訴他!告訴他!”
“良難勸該死的鬼!”
“他那么想去死!就讓他去好了!我們何必攔著!”
石堅是氣得不行,覺得寧天簡直是-->>不可理喻的瘋子。
王林、胡慶和新月幾人,差不多也是同樣的心思,臉上寫滿了不贊同與無奈。
他們和紫王糾纏周旋了那么多年,對紫王的可怕了解何其之深。
雖然他們驚詫于寧天的到來、震撼于寧天的實力、佩服寧天的手段。
但他們也絕不認為,寧天有本事能“殺紫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