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嚀栩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陌生的男聲打斷。
“你們在這里吵什么?這里都是死人的地盤,你們讓他們死了也不能安靜嗎?”
穿著保安服的男人從后面的樹林中走出來,滿臉的不耐,在看到顧嚀栩的時候,眼底閃過一絲驚訝。
任姿沒有注意到這點。
她冷著臉,指著顧嚀栩出聲,“你們墓園現(xiàn)在什么人都可以放進來的嗎?他根本不是這里任何一個人的家屬,他有什么資格站在這里?”
“你胡說什么!”
保安認出顧嚀栩的身份,討好的上前開口,“顧總,今天你怎么有時間過來了?要我?guī)湍阕鍪裁磫幔俊?
任姿看著他這幅作態(tài),眉心不由得擰緊。
他為什么跟顧嚀栩看起來很熟悉?
“你知道她是誰?”
“當(dāng)然知道!”
保安不耐煩的轉(zhuǎn)身看向任姿,不滿的出聲,“你是誰?顧總可是給這位先生買下這塊墓地的人,他當(dāng)然有資格出現(xiàn)在這里。”
她爸爸的墓地,是顧嚀栩出的錢?
任姿唇角抿直,不敢相信的看著離自己不遠的男人,心里兩種想法不斷的產(chǎn)生沖突。
他為什么要這么做?
“行了,你先下去。”顧嚀栩掀眸看向保安,聲音微冷,“她是墓主的女兒,以后她要是過來,不許攔著她?!?
保安吃驚的看了眼任姿,視線在兩人之間游移著,隨后開口,“既然是人家給你父親出的錢,你不要在這里鬧事!”
說完,他直接離開。
任姿收回視線,將帶來的東西擺在任父的墓碑前,上面的照片里,是他帶著慈和的笑。
她眼眶不由得泛紅,那股心酸的感覺再度涌上,如鯁在喉。
進監(jiān)獄后,她根本不敢想爸爸。
每天晚上做夢,都覺得他會怪自己,怪她輕信于人,怪她太蠢,步步都中了別人的算計。
“伯父一定不想看到你這樣。”
顧嚀栩忽然出聲,有些別扭的道,“他一向?qū)櫮悖还苣阕龀鍪裁词?,他也只會替你善后,舍不得對你說一句重話?!?
“要是讓他看到你這樣,一定會覺得你受了不少的委屈?!?
任姿沒有應(yīng)聲。
她依舊覺得顧嚀栩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這里,但既然是他買下的墓地,說明她父親的喪事,也是他幫忙操辦的。
于情于理,她都退一步。
兩人之間的氣氛難得的和諧,甚至在任姿拿出香的時候,顧嚀栩主動的要了三支,彎腰尊敬的給任父拜了三下。
“任伯伯?!?
插上香后,顧嚀栩眉眼微緩,語氣中帶著愧疚,“是我沒有照顧好任姿,沒有做到之前答應(yīng)你的事情。但也請你諒解,我做這些都是事出有因?!?
任姿將他這些話聽得清清楚楚,一陣反胃。
“當(dāng)年任伯伯去的匆忙,你又在里面,所以很多東西我都不知道怎么處理,只能先替你收著?!鳖檱撹蚝鋈晦D(zhuǎn)頭看向任姿,低聲說道。
“我爸爸的東西?”
任姿抬眼看向眼前的人,眸底情緒繁雜。
“是?!鳖檱撹虺读讼伦约旱念I(lǐng)帶,盯著她眼睛說道,“現(xiàn)在你也出來了,這些東西也應(yīng)該交給你來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