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塵看著皺眉沉思的柳如煙，也不著急，而是繼續為自己倒上了一杯茶。

這個問題不僅僅是柳如煙覺得突兀。

蘇塵相信，這個問題不論是擺在誰的面前，都會引來一番思考的。

畢竟所有人都下意識的將自己區別于別的生物了，自然不會去思考這種無聊的問題。

可是這個問題卻偏偏又蘊含很深很深的思想深度。

這便是蘇塵想到的打擊亂天教教義的第一步。

柳如煙沉思良久之后，緩緩的開口說道。

“人之所以是人，是因為我們人類會使用工具。”

“是因為我們人類有屬于我們自己的交流方式，我們人類擁有文字。”

“當然，最重要的是，我們人類擁有情感和思想！”

“正是因為我們人類這種超越別的生物的思想，這才讓我們成為了大陸上的主宰者！”

啪啪啪……

聽著柳如煙的回答，蘇塵忍不住的送上了掌聲。

回答得真好啊！

看來不用他一步一步的去引導，柳如煙自己就把坑給挖好了。

柳如煙聽著蘇塵的掌聲，微微昂起頭，顯得很驕傲。

就像是在說這種問題也想難住她？

“說得好。”蘇塵沒有理會柳如煙傲慢的模樣，而是給予了肯定的贊賞。

可很快，蘇塵的話鋒就是一轉，繼續問道。

“第二個問題，既然人類區別于別的生物的最大特點是情感和思想。”

“我想請教一下你，當你們亂天教推翻皇權，建立一個新世界之后，人們還有屬于自己的思想嗎？”

“當然有。”柳如煙下意識的回答道。

“真的有嗎？”蘇塵一臉微笑的盯著柳如煙。

柳如煙聞眉頭一皺，隨即仔細的思索起來。

猛的，她的臉色刷的一下就白了下來。

蘇塵見狀微微一笑，開口說道。

“怎么樣？是不是已經意識到不對勁了？”

蘇塵沒有管柳如煙慘白的臉色，而是自顧自的開口說道。

“按照你剛才的說法，所有人都將亂天教的教義刻進了自己的心靈，靈魂之中。”

“那時候他們滿腦子想的都是如何去打造出一個你們亂天教口中那樣的新世界。”

“那時候的他們，還有屬于自己的思想嗎？”

“他們的思想還是他們自己的嗎？”

蘇塵的每一句話都像是一把鋒利的刀子，狠狠的扎進柳如煙的心臟中。

還有屬于自己的思想嗎？

柳如煙苦笑一下。

沒有了，因為所有人的大腦都被亂天教教義給霸占了。

哪里還有閑心去考慮別的東西。

“現在你還敢說你們亂天教不是在奴役他人的思想嗎？”蘇塵冷冷的問道。

柳如煙身子忍不住的一顫，隨即緊握著自己的雙手，顫抖的開口說道。

“不是這樣的，這一定不是我們亂天教的想法。”

“這一切都是被你曲解了！”

看著柳如煙這幅模樣，蘇塵忍不住的搖頭嘆息。

唉，多可憐的孩子啊。

洗腦都已經被洗到這個層度了。

還有救嗎？

“行，既然你不愿意接受，我們再從別的方面來說。”蘇塵這是鐵了心的想要讓柳如煙道心崩塌了。

柳如煙這時候已經陷入了恍惚的狀態。

腦海之中一直在想著蘇塵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