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隱握緊拳頭,幾乎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朕若知道他病情嚴重,根本不會讓他離開。他若不離開,也不會流落到吉州!段玉璋,你的隱瞞給朕添了很多麻煩!”
段玉璋聽了,面色平靜,內(nèi)心也沒什么波瀾:哦,原來一空大師讓自己隱瞞他的病情,是要去吉州啊。為什么要拖著病體去吉州?他可能會在吉州圓寂的!或者他就是打算在吉州圓寂?為什么?對祁隱而,他如師如父,真要是在吉州圓寂了,對他定是個不小的打擊。
但那又如何呢?
他無動于衷,冷聲回道:“皇上,一空大師那時的病色很糟糕了,如果你真的關(guān)心他,不會發(fā)現(xiàn)不了。說來,是您自己疏忽了
現(xiàn)在來追究我的責(zé)任,擺出一副孝子模樣,實在可笑。
當然,這句話大不敬,他及時咽下去了。
祁隱聽著段玉璋的話,一時語塞了:是了,沒錯,是他疏忽了,是他不夠關(guān)心他,基于那些隔閡,他跟他說話的時候,態(tài)度也不好,甚至沒有晚輩的樣子,他現(xiàn)在有什么臉面追究這些?
“璋先生!”
寧小茶看祁隱被段玉璋說的自閉了,很不高興,忙上前抓住他的手,擋在他面前,回懟道:“你此差矣!皇上讓你去給一空大師看診,你沒完成任務(wù),是你的失職!現(xiàn)在,皇上多問一句,你還推脫責(zé)任!你根本就不該隱瞞!哪怕一空大師跪下求你,你也不該隱瞞!你是皇帝的人,皇上讓你做什么,你就該做什么!你曾說忠于皇上,這便是你的忠心?你還好意思說皇上疏忽,皇上每天日理萬機,若能事事兼顧,還需要你們這些人?你知情不報,是欺君之罪,辦事不利,是失職之罪,你數(shù)罪在身,罪該萬死了!”
她說到后面,情緒激動,唾沫都快要飛出來了。
段玉璋自然被懟得無話說了。
他低下頭,目光落在他們相牽的手上,心里酸苦得很:他這是何必?忙忙碌碌這么久,還討不到好了!他又不是御醫(yī)!本是一游醫(yī),何必踏宮門?
寧小茶也知段玉璋的傲骨,繼續(xù)說:“璋先生,我知道你是隱世的高人,視權(quán)力富貴如浮云,我跟皇上一直受你恩惠,也不想拿權(quán)力富貴壓你,但我們對你禮遇,你也要擔(dān)得起這份禮遇。恃才傲物太過,對你,對我們,都不好。另外,璋先生,你是祁國的百姓,莫要想著自己不是宮中御醫(yī),就可隨心所欲,須知位卑未敢忘憂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