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妃!是妖妃!”
賀蘭惠第一個看到桑寧,隨后就注意到了她的服飾,驚聲道:“她穿的那是什么?”
一身白,還是出現在這種場合,太不吉利了。
賀蘭殷正麻木地陪同太后選妃,對美色沒興趣的人,多看一眼美人,都覺得痛苦,后來,眼睛一半瞇著,都快睡著了。
但一聽妖妃來了,立刻來精神了。
妖妃坐在步輦上,由著太監們抬過來,越來越近了。
他視力好,清晰看到她那張俏臉,未施粉黛,白皙中帶著幾分病態的蒼白,依舊我見猶憐的嬌態。
不復從前的紅裙似火,今日的她一身白,寡淡的白,刺眼的白,更顯得她羸弱不堪,許是步輦顛簸,她坐在上面,像是一朵風中飄搖的小白花,隨時會顛落枝頭。
真嬌憐得要人命!
“那是孝服吧?皇兄,她竟然敢這么穿!”
賀蘭惠覺得妖妃來者不善。
賀蘭殷也這么想,心提著,亂跳著,自她一出現,他就滿眼都是她。
“只見新人笑,哪聞舊人哭。”
桑寧從步輦下來,蹙著眉,一副被負心漢拋棄的語調:“陛下騙我身子時,跟我說,心肝寶貝甜蜜餞兒,我對你一見鐘情,情比金堅,堅定一生,生死同穴……”
她把情話說成了成語接龍。
就很土,很俗,很辣耳朵。
太后跟公主聽了,紛紛接受不了,都用一種匪夷所思的眼神看著賀蘭殷,像是在說:為了哄騙人家的身子,你太不要臉了!
如果桑寧想讓賀蘭殷丟臉,那她成功了。
賀蘭殷扶著額頭,對母親、妹妹說:“別聽她的話,都是假的,她嘴里沒一句實話。”
桑寧翻個白眼,直接啪啪他的臉,質問道:“我說的都是假話?那陛下敢說自己沒摸我的腰、沒埋我的胸以及沒撕我的衣服嗎?”
她大喇喇說出細節。
周邊的宮人都聽得低下頭,生怕聽到不該聽的。
太后跟公主也皺起眉,瞧著賀蘭殷,覺得他形象崩了。
賀蘭殷被母親、妹妹這么看著,到底年輕,還是有些羞慚的,奈何,他還真都干過,一時竟然反駁不了。
而他不反駁,等同于坐實。
太后跟公主看他的眼神,跟看渣男差不多了。
賀蘭殷心情復雜:這妖妃!果然是來搞事的!
桑寧繼續控訴:“嗚嗚,陛下敢做不敢當,罷了,怪我亡國妖妃、身份低賤,哪里配得上陛下呢?陛下英明神武,天之驕子,合該配世間最好的女子。我不是,我先失心于陛下,又失貞于陛下,想想還曾蒙受著燕云帝的寵愛,實在對不起他,如今,唯有一死,才能洗清我的罪孽了。”
說著,就往一旁的柱子上撞。
當然,沒撞到。
半路被綠枝拉住衣袖,也被賀蘭殷擋住了。
“夠了!”
賀蘭殷抱著她,在她耳邊低喝:“這么多人盯著,桑寧,你適可而止。”
聽聽她都說了什么!他的清白拜她所賜,真是毀得不能再毀了!
桑寧依偎在他懷里,手指在他胸口不安分地亂摸,當然,被賀蘭殷及時抓住,掙脫不開,摸不到硬邦邦的胸肌,占不到便宜,就抬起頭,媚眼含笑:“陛下,談個條件唄?”
她要跟美男、美女玩。
賀蘭殷沒直接拒絕,安撫著:“你先回去。這里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桑寧聽到后面那句話,臉色一變,眼里笑意褪去,不爽了:“陛下,你要是聰明,就給我說些軟話,我吃軟不吃硬。”
賀蘭殷知道她脾氣壞,會發瘋,這種情況下,還真不敢得罪她,就說了:“不要鬧。那些女人,我不喜歡,都是用來平衡前朝后宮的。”
他也不知為何說了這句話,像是在表達他的心意?
不該的!
他何須向別人解釋?
桑寧不覺得他那是解釋,反而像是在嘚瑟,好像她為他爭風吃醋、無理取鬧?
她什么時候給了他這種幻覺?
想想好氣哦。
“你當我吃醋?”
“不是嗎?”
“當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