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岐也跟去了,一路想著如何保下余潭的命。
馮秋華跟賀蘭惠告別,各歸各處。
陳進依舊守在殿外。
大臣們早四散了。
片刻間,月桑殿就安靜了下來。
賀蘭殷想著桑寧之前的話,便脫了外袍,想著上了床,抱著她睡。
“陛下!不可!不可!”
綠枝恰好端了藥膳過來,一見他脫衣服,就以為他要占桑寧的便宜,直接嚇哭了:“陛下開恩吶!娘娘身上不方便,陛下不能亂來啊!”
賀蘭殷見她誤會,皺起眉,也沒多解釋,而是伸手說:“把藥膳給朕。”
綠枝不敢耽擱,忙哭著把藥膳遞了過去。
賀蘭殷接過來,坐到床邊,看著“睡”著的人,低聲道:“朕知道你醒了。別裝了,起來吃藥膳。”
或許她有片刻的暈厥,但他知道她早醒了。
桑寧也沒想一直裝下去,見他戳破了她的偽裝,就睜開了眼,模樣精致的男人坐在床邊,端著一碗藥膳,身上的外袍散落,但里面的衣服還很多,把人包裹的很嚴實。
掃興!
她才摸過余潭的腹肌,沒過癮,就說:“我吃一口,陛下脫一件衣服。”
賀蘭殷:“……”
什么叫語不驚人死不休,這便是了!
他又驚又怒:“桑、寧!”
就知道她是看上了那刺客的臉!不對!還有身體!
那他的身體?
他莫名有了攀比之心:也不知妖妃是個什么審美?會不會覺得他的身體不好看?不過,話說,男人的身體不都一樣?也就高矮胖瘦的區別吧?
所以,妖妃到底看中那刺客哪里了?
桑寧不知他心里的煩惱與苦悶,直接拍板說:“陛下沒有拒絕,我就當陛下答應了。”
賀蘭殷:“……”
他答應什么了?
這妖妃都病成這樣了,怎么還想這些?是不是只有躺棺材里了,才老實?
“啊——”
桑寧張嘴,示意賀蘭殷投喂。
賀蘭殷舀起一勺藥膳,喂進她嘴里,再舀一勺,正要喂,就見她閉上嘴、轉開了頭,顯然是他不脫,她不吃了。
“朕是為你好!”
他覺得她太白眼狼了,皺緊眉頭,給她掰扯道理:“這是藥膳,對你的病癥,你不吃,受苦的是你!”
桑寧才不聽他的道理,冷哼道:“既然受苦的是我,那你管我做什么?滾蛋!”
她巴不得病死了干凈!
賀蘭殷知道她的厭世心情,拿她沒辦法,氣悶道:“你不管你哥哥了嗎?”
桑寧懶洋洋說:“不管!死人不管生人事!”
賀蘭殷氣得想動手撕她的衣服!
但他還有理智,就冷著臉,像是被逼良為娼了,漲紅著俊臉說:“我端著碗,很不方便。你想的話……你自己脫!”
不自己動手脫,是他最后的倔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