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可憐?
他現在想想,都覺得身心躁動:終有一天,他要看她在他雙膝上如何婉轉的。還須作一生拼,盡君今日歡。她倒是敢說。以她那病弱的身子,怕是要拼出吃奶的力了。
他總體是滿意這兩首詩的,但再看一眼馮潤生那首詩,總覺得不負相思意更撓他的心。
澀情在純情面前不值一提。
他還是更喜歡純情的詩。
不過,也沒什么,既然撓心,那就處理了。
他卷吧卷吧那首詩,放在了火光跳躍的蠟燭上。
紙張瞬間燃燒了。
上面的字跡迅速被火焰吞噬。
去他們的相思意!
“陛下,敬事房的人來了。”
王誠走到他面前,小心翼翼出了聲。
賀蘭殷正燒著情詩,隨口拒絕:“不見。”
這已經是他第三次不見了。
王誠想著太后的話——務必讓陛下寵幸妃嬪。
他難啊,都快哭了:“陛下,太后那邊盯著呢。都問三次了。”
賀蘭殷聽他提及太后,知道要給母親面子,也是巧,他燒完了那首礙眼的情詩,心情好些了,便點了頭:“讓他進來吧。”
王誠一喜,忙不迭應道:“是。”
隨后匆匆出殿,喚了敬事房的李公公進來了。
李公公年三十,佝僂著背,臉很長,有點像馬臉,他端著個玉盤走進來,上面放著三個妃子的牌子,分別是:迎嬪、宜嬪、惠昭儀。
至于玉妃,還在玉琢宮禁足,沒半年,是別想出來了。
賀蘭殷掃一眼,看向了王誠,問道:“她們三人誰跟玉妃關系好?”
王誠想了會,回道:“好像是……迎嬪?”
賀蘭殷點了頭:“那就迎嬪吧。”
他還記得她們四人去月桑殿挑事的事,厭屋及烏,準備去找迎嬪的麻煩。
崔雪迎不知麻煩臨頭,收到皇帝過來的消息,那叫一個激動,又急忙洗了一遍澡,抹了一身的香,連腳趾縫里都抹了香。
“我、我這樣好看嗎?”
她坐在鏡子前,還沒受寵,俏臉就紅得像晚霞了。
伺候她的貼身宮女清蔓吹捧道:“娘娘自然好看。陛下第一個寵幸您,足以說明一切了。”
寵幸一詞,讓人想入非非。
崔雪迎聽得俏臉都要滴血了。
“陛下駕到——”
外面傳來小太監的聲音。
崔雪迎立刻帶著宮女們上前迎接:“臣妾接駕來遲,還望陛下恕罪。”
賀蘭殷掃她一眼,沒說話,邁步進了殿。
殿里很安靜,也很香。
除了香,相比玉琢宮的奢侈,迎禧宮也就稍微遜色,一應擺設,同樣的華貴。
賀蘭殷想著自己的太極殿,跟她們一比,簡直是寒酸。
呵,崔尚書整天給他哭窮,對女兒倒是富養的很吶!
“陛下——”
崔雪迎見他盯著架子上的一顆夜明珠,像是很感興趣,便道:“這是臣妾哥哥送的,臣妾聽聞陛下夜夜點燈批閱奏折,正想著給陛下送去呢。”
“是嗎?你有心了。”
賀蘭殷冷冷淡淡回一句,并沒要她的東西。
他其實對夜明珠也沒興趣,長久盯著看,其實是想著桑寧會不會喜歡?要不要搜羅幾顆夜明珠給她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