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們應了聲,紛紛持刀上前,就要動手。
韓達忙出了聲:“陛下,冷靜些,還沒問出同伙。”
賀蘭殷不屑地嗤笑:“你覺得她會供出同伙嗎?動手!”
他要先割了她的舌,再把她亂棍打死。
侍衛們聽了帝令,一人按住慕容儷的肩膀,一人捏開她的嘴,拽扯她的舌頭,他們行動粗魯,很快就拽傷了慕容儷的舌頭,鮮血混著口水流出來,她狼狽得嗚嗚哭叫。
“啊嗚嗚——”
女人的聲音凄厲,聽著像是殺人現場。
更遑論親眼看到?
“住手!”
太后跟公主走了進來,看到這血腥場面,都嚇到了。
她們本來聽著賀蘭殷回來,想著桑寧的噩耗,就準備過來勸慰一番,不想撞上了這血腥場面。
“陛下,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太后看著不成人形的女人,滿眼不可置信:“要殺就殺,你怎么變得如此殘虐?”
她雙手合十,連續念了好幾聲阿彌陀佛。
賀蘭殷看著母親,勉強冷靜下來,解釋道:“她是殺害桑寧的兇手!還焚毀了她的尸體!”
“不是!不是我!”
慕容儷不怕死,但怕被虐死,怕生不如死,所以還是慫了:“我敢作敢當,我以慕容皇族的名義起誓,絕沒有下此毒手!如有虛,便讓我慕容皇族永墜阿鼻地獄,不得往生。”
這是無比狠毒的誓。
賀蘭殷是相信的。
但相信又如何呢?
“拖出去,亂棍打死!”
他背過身去,一點不想再留著她了。
太后還是覺得殘忍,出聲道:“阿彌陀佛,到底是一國公主,看在桑氏的面子上,便賜她一杯毒酒吧。”
她知道自己改變不了兒子的想法,出于慕容儷刺殺桑寧的罪行,也不能寬恕她,只能給她求一個體面的死法。
吾佛慈悲,她也盡力了。
賀蘭殷沒有拒絕,也沒有同意。
場面陷入僵持。
蘇延恰在此時,匆匆進來:“陛下,昭寧君來了。”
桑岐是楚獻攙扶著走進殿的。
他滿臉胡茬,長發凌亂,衣衫滿是酒氣,模樣潦倒,仿佛一路風塵仆仆回敬都的人是他。
太后是三天前見的他,三天后,沒想到再次見他是這般模樣,也驚了:“昭寧君,你、你這是?”
他怎么潦倒至此?
難道桑寧尸體被焚毀給他這么大的打擊?
賀蘭惠也是震驚的,還柔聲安慰了一句:“昭寧君,節哀啊。”
她們不知桑岐是被妹妹的聲音折磨的。
他覺得自己瘋了,便也活得像個瘋子,晝夜顛倒,酗酒無度,醉生夢死。
“別、別碰我!”
桑岐進了殿,過河拆橋一般推開了楚獻,身子搖搖晃晃,幾次差點摔倒了。
“昭寧君!”
賀蘭殷忙上前扶住他,卻見他直接跪下來,抱著他的腰,哭道:“陛下,妹妹一被刺殺,二被焚尸,人死不得安,何其慘哉!敬都兇險、人心叵測至此,臣恐亦不得善終,還望您開恩,放臣帶妹妹的尸骨回桑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