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國遺志?”
“不?!?
“是錢?!?
“只要給他們足夠的錢,你讓他們去殺他們的爹娘,他們眼皮也不會眨一下?!?
聽完了斗笠男子的回答,余潭很滿意,點點頭恭敬的說:“那就有勞帶路。”
他沒去問他的名字,斗笠男子若想說自然會說,做他們這種事情的,問與不問意義不大。
甚至于斗笠男子都沒懷疑過余潭是否誠心合作,因為在他看來因女人產生的矛盾是不可調解的。
敬帝不可能放手,那么余潭與他的矛盾便永遠存在。
說白了,他們無非互相利用罷了。
斗笠男子需要一個死衛來帶頭沖鋒,他年歲大了能做的不多了。
而余潭,則看中了他的錢袋子,以及那批有錢就能賣命的軍隊。
二人安靜的走在雨中,好似散步那般。
實則,這是暴風雨降臨的前兆。
拐了無數個彎后,斗笠男子拿出一條手帕為余潭蒙上雙眼。
余潭配合的戴上,拉著斗笠男子遞給他的劍柄,跟著他繼續前行。
不知道又走了多久,直到余潭感受到斗笠男子停了下來。
身邊安靜變成了嘈雜,有喝酒的笑聲,也有劃拳的咒罵。
沒有摘下手帕,余潭都能感受到此地是何處,那專屬于這些男人的汗臭味細雨也掩蓋不住。
斗笠男子緩緩為他摘下蒙眼的手帕,微笑的站在一旁讓其觀看。
余潭被油燈刺激的雙目更紅了,抬眼看去,入眼的盡是一群群光著上身的鐵骨壯漢。
每個漢子身上錯落著數不清的刀疤劍痕,其實那是他們眼里的最后的榮耀,軍功章。
“這便是我的軍隊,狼軍,他們每個人都是戰場上摸爬滾打的真正戰士,有人曾經是統帥一軍的大將,也有人曾經破城幾十座功高震主被差點殺掉,總之這是天下最雜也最精銳的部隊!”
斗笠男子滿臉榮光的介紹著,能夠聚攏這樣一支千人軍隊,并且斡旋在這敬都許久,這是他的得意之作。
“今天起,他們便歸你統帥,不過你必須立下投名狀,否則不止是老夫,這些將士也沒辦法信任你。”
斗笠男子緩緩說出了要求。
余潭鮮亮的樣貌在這里很扎眼,聽完要求便問:“什么投名狀?”
“去殺了風雀儀!那是敬帝最信任的國師、臂膀,雖然如今被軟禁,但能讓他痛失一臂,敬國軍隊沒了神醫相助,這對我們未來起兵百利無一害!”
斗笠男子有些瘋狂的說著,壓抑著內心的仇恨。
河上花船中,慘死的富人,便是他世上唯一的親侄子。
這個仇他不能忘卻,當然,國恨也當報之。
所以殺風雀儀,于他而是私仇國恨都能報。
被關在國師府邸時,他曾聽風壹等人閑聊過,為一冤死女孩復仇富紳。
那是風壹、風貳等人出的手,余潭立刻猜出了對方的身份,必定與這富紳有些關系。
余潭被風雀儀折騰的很慘,加上桑寧讓他們也是情敵關系,所以他有很多殺他的理由。
但余潭如今已經選擇了一條不歸路,他必定步步謹慎。
否則一步錯,步步錯。
眼下這支千人精銳雖然實力可怕,但在余潭看來還遠遠不夠抵抗賀蘭殷。
“我若不同意呢?”
余潭好看的眸子深處,閃過一抹嗜血的光芒,含笑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