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弄的這些藥,什么時候才能治好本宮的臉?”
什么時候都治不好。
云姒面無表情地答:“十天半個月。”好了之后,就滿臉的疤。
她暗自挑眉,一個不能生育的皇妃,滿臉的疤痕,女兒是個草包,兒子私生活不檢點。
到時候,淑貴妃就不可能再有爬起來的機會。
云姒想著,就把治標不治本的藥膏遞給一旁的宮女,自己退了下去。
新殿之中,宮女們給云姒送上吃食,倒是樣樣精致。
這些日子,宮外的百姓為云姒鳴不平,武宗帝焦頭爛額,淑貴妃不敢拿她怎么樣。
這樣的日子,一連過去了好幾天。
清晨時分,云姒掰開饅頭準備吃,就看見了里面塞著的一張紙條。
這里沒有人伺候,她打開一看,發現是九爺的筆跡。
——耐心等待,機會一到,方可提和離之事。
云姒唇角不自覺地勾起笑意。
“我便知道,一個能在宮外就能把手伸這么長,免去我無數麻煩的人,就只有九爺。”
她快速地銷毀紙條,仔細地思索:“只是,九爺說的‘機會’,是什么機會?”
所謂的機會,便是——
“咳咳咳……”武宗帝起身,毫無預兆就開始猛烈地咳嗽起來。
德勝公公勸道:“陛下,今日的早朝就免了吧,這些天,陛下一直不舒服,也不叫人伺候。歇一歇,把朝政放一放。”
武宗帝手支撐在膝蓋上,緩氣:“朕今日不上朝,你去把楚王叫來。他當初執意娶云姒,如今又先讓一個通房側室懷孕,這樣的事情,已經被百姓當成了茶余飯后的笑話。加上前幾天那個淑貴妃叫云姒洗恭桶的事,現在誰不說皇家涼薄,利用完了人就一腳踹開。朕要問問他,到底怎么想的,是不是不想要前程了。居然就任由著流蜚語發酵!”
一想到最近的每一封奏折都是關于霍臨燁怎么“寵妾滅妻”的論,武宗帝就頭疼,身上就越發的無力。
日斜西山,如血的殘陽照著宮門,為皇宮的威嚴添了一分蕭瑟。
霍臨燁披著血色進宮,臉上沒有半分表情。
烈風跟在霍臨燁身后,為霍臨燁叫屈:“當初王爺跟王妃和離,就沒有這么多事情發生了。王爺進宮,必然是要被陛下說幾句的。說不定,陛下會因此斥責王爺,免去王爺身上不少的職務,這樣才好給天下百姓一個交代,給朝臣們一個交代。”
霍臨燁睨了一眼烈風:“現在云姒在皇宮之中,能有這種本事對付本王的,必然是云江澈。當初本王不和離,現如今,也不會被幾句流逼得和離。只可惜沈長清在云江澈手中,一時半會,本王不好動他。”
霍臨燁早就對云江澈動了殺心了。
只要殺了云江澈,就能守住秘密,不叫云姒知道當初救她的人不是自己。
那,他們就還有可能。
而且,自己以后也不會被威脅。
“免去職務也好,叫云姒那個沒心肝的看看,本王是怎么為她的,她又是怎么報答本王的。”
霍臨燁如此思慮著,剛踏進御書房的門檻,就聽見了德勝公公的呼喊:“陛下,陛下你這是怎么了,不要嚇奴才啊!”
“怎么回事?”霍臨燁神經繃緊,快步進去,一把拉住暈過去的武宗帝。
武宗帝滿臉通紅,嘴唇發紫。
霍臨燁伸手一探,頓覺不妙:“父皇發燒了,快宣太醫!”
就在霍臨燁想要將武宗帝扶起來時,一眼就發現了皇帝脖子下的紅疹。
“天花!”霍臨燁一眼認出,轉頭就叫:“快去叫云姒來,父皇的天花了,只有她能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