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云姒就聽見了腳步聲。
就是這個(gè)時(shí)候,段凌宵朝著云姒的肩膀,狠狠一推。
空青嚇的叫了起來:“主子!”
她去抱云姒。
云姒的腳崴了一下,拉著空青就看看矮下了身子。
“九爺!”段凌宵凄厲的聲音響起。
云姒看過去,院門口,一身玄色衣袍的男人來了。
而段凌宵,不知道什么時(shí)候,整個(gè)人倒在了地上。
手腕上,還不斷的涌血。
此時(shí),她痛苦的呻吟,喊叫著。
“九爺,救我……”
濃烈的血腥味,剎那之間充斥了起來。
云姒清清楚楚的看見,霍慎之幾乎沒有一點(diǎn)猶豫,直接走到了段凌宵的跟前。
“怎么回事?”他凝目,跟從前最愛她時(shí)的關(guān)切,如出一轍。
而如今,居然是對著段凌宵。
若說是旁的女子,哪怕是還沒有跟武宗帝發(fā)生那一出的大魏公主,云姒都能理解的。
可是這個(gè)人是段凌宵啊!
他的魂是被什么弄走了不成!
“是云姒……”段凌宵抬起手,就朝著云姒指了過去。
她哭的極慘:“讓我從這里搬出去,她要住進(jìn)來。我不搬,她就用刀子。九爺,怎么辦,我好疼,是不是流了好多的血!”
話音才落,云姒就看見了段凌宵跟前的人,看向她時(shí),那眼里無盡的冷漠跟危險(xiǎn)。
仿佛……自己傷害了他最重要的人。
“去尋大夫。”攝政王才開口,王叔就慌忙的出去。
而云姒,親眼看著他將段凌宵抱進(jìn)屋。
她曾住過的地方,睡她睡過的床。
從始至終,她都像是個(gè)被忽略的外人。
他們,才像是夫妻,是愛人。
而自己,即便是懷著他的孩子,有名正順的王妃之位,這樣坐在地上,他都不曾給一點(diǎn)半點(diǎn)的關(guān)心。
云姒心中升起一個(gè)荒唐又可笑的想法。
這一切,會不會只是夢。
一個(gè)噩夢?
醒來之后,九哥還是她的九哥。
云姒站在門口,看著里面的人,心都是涼的。
“空青,你掐掐我?”云姒眼底有著一股迷惘,朝著空青伸出手去。
空青才要開口,便看見了攝政王從里面出來了。
如今什么都沒有了,便是看她們底下這些人,目光都是陌生的。
云姒回頭,跟著看了過去:“九哥……”
而她口中的九哥,便是連看都沒有看她一眼。
將大夫召進(jìn)去,給云姒的,只是背影。
段凌宵在里面哭的慘,拉著攝政王的手腕,一直哭:“九爺,你別走,我害怕!讓我搬出去吧,我現(xiàn)在什么都看不見,我不想要得罪云姒!”
外面站著的云姒,九爺朝著她走來。
她腦海之中,一片空白。
只問:“這里以后要跟段凌宵住?”
霍慎之眼底蓄著涼意,越過云姒,吩咐身邊的人:“送六小姐出攝政王府。”
寒夜的風(fēng)冷的厲害,吹得云姒渾身都冷了下來,便是頭腦,也清晰無比。
——逢場作戲,用不著這樣。
——云姒,別騙自己。
——從解釋回來,你們之間就不同了。
——他的情根消弭,是最好的證據(jù)。
——你到底,在期盼什么呢?
“主子,你見紅了!”
就在這個(gè)時(shí)候,空青忽然的喊了一聲。
云姒低下頭,她身子發(fā)麻,半點(diǎn)疼痛都感覺不到。
“九哥……”云姒恍恍惚惚的去拉眼前人的衣服。
一雙眼,只看見他半點(diǎn)也不意外的神色。
這說明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