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落葉，也在風中飄飄蕩蕩，從他頭頂落下，穿過他的軀體，落在了他的腳下。

宋知南低頭看著腳下的落葉。

下一秒烏云遮住了白月，淅淅瀝瀝的小雨伴隨著風而下。

這就是鬼。

風、雨、四季變換，都和鬼沒有關系。

他們感受不到溫暖，感受不到寒冷。

他們的情感記憶，都會定格在成為鬼的那一刻。

宋妙妙死了幾十年了，依然是一副小孩子的模樣。

程鳶死了幾千年，甚至還修行了極佳的法術，心智卻依然沒有任何的改變。

他也會這樣。

一道強烈的視線傳來。

宋知南轉頭，在微風細雨中，看向站在陽臺上的楚螢。

風吹動她的頭發，雨滴落在她的頭發上臉上。

即使隔得遠，宋知南也能想象得出來，她那雙清冷的眼睛看向他時的神情。

她肯定會微微蹙著眉，眼神中帶著不贊同。

宋知南揚了揚唇。

從小到大所有見過他的人，沒有嫌棄他的。

長輩對他滿意。

同齡人羨慕嫉妒他。

小一輩的人以他為偶像。

只有楚螢……

楚螢從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就對他不滿意。

不滿意他滿身鬼氣，不滿意他不聽話。

就像現在，她也不滿意他站在風雨里。

下一瞬，他飄到了楚螢面前。

不等他開口，楚螢就微微皺眉說道：“月光陰氣重，你不要總是在月夜下出去。”

宋知南：“……”

看，她每時每刻都在對他不滿。

可不知道為什么，他卻想笑。

宋知南笑了笑。

楚螢的臉色更難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