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劇見楚螢不說話,掰著手指頭數道:“小白她很好的,她自己被人害了,都沒有想著去報仇,就一心想著讓爸爸媽媽看自己演的一部戲。”
“她在劇組的時候,也都是很乖巧地躲在攝像機里面,從來都沒有出來嚇過人。如果不是尹山拍到了她,我們根本就發現不了她的存在。”
“她都沒有害過人。”
尹山眉心一皺。
這話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拍到了恒婉白,還是他的錯嗎?
楚螢眉眼卻微微一抬,問恒婉白,“劇組之前發生的事情,都不是你做的嗎?”
恒婉白搖頭,“不是我啊。我一直都在攝像機里面,只能出現在攝像機拍到的畫面里,根本就出不來。”
楚螢眼眸一垂。
尹山小聲問道:“大師,怎么了?”
楚螢看了恒婉白一眼,對著尹山搖搖頭。
尹山對編劇道:“我和大師出去商量一點兒事情,你和她溝通一下,讓她情緒盡量平穩一點兒。”
等尹山跟著楚螢走出了休息室,來到拍攝地方,他略帶緊張地問道:“楚大師,是有什么問題嗎?”
楚螢的手搭在監控屏幕上,手指輕輕地敲了敲,“在你們觀察到恒婉白之前,劇組就已經出現過幾次不尋常的事件,是嗎?”
尹山點頭,“男演員掉進水里,實習生受傷,還有鏡子里的女人影子……”
說著說著,尹山的聲音漸漸小了。
他睜大眼睛,看著楚螢,又快速地回過頭看向休息室,心里咯噔了一下,“剛才恒婉白說,她一直都待在屏幕里面,從來沒有出來過。”
楚螢點頭。
尹山快速環顧四周,看什么都覺得詭異,“她還說,如果不是大師你,她根本就不可能從屏幕里面出來。”
楚螢還是點頭。
尹山呼吸一緊,下意識地往楚螢旁邊走了一步,咽了咽口水,“大師……是我想的那樣嗎?”
他眼睛看著周圍,在每一個陰暗的地方都停留一下,又快速地移開。
相較于恒婉白,他對這個屢次傷害劇組人員的東西,感到更加害怕。
楚螢的手指卻還是輕輕地磕在屏幕上,發出咚咚咚的聲音。
尹山順著聲音看過去,視線落在屏幕上,他突然倒吸了一口涼氣,“大師,你……你是說……是這個機器的問題嗎?”
楚螢走到了機器前坐下,尹山也快速的走了過去,看著黑屏的監視器,咽了一下口水。
“這個機子哪兒來的?”
尹山摸著機器,“我之前的那個壞了,這是新換的一個,是個二手的。”
“大師,是機器的問題嗎?”
楚螢:“以常人的心態來看,恒婉白生前慘嗎?”
尹山點頭,“慘。”
楚螢繼續問:“什么樣的人,才會像恒婉白一樣,被害的慘死之后,卻連一點兒想要報仇的念頭都沒有,一心只想完成拍劇給父母看的遺愿?”
尹山眉頭皺得死緊。
一道聲音突兀出現,編劇滿臉憤怒地道:“除了佛祖在世,這個世上就沒有人能做到。”
她沖過來,一拳頭狠狠地砸在機器上。
“一定是雷成,絕對是那個畜生做的。”
她是編劇,雖然常常寫很多在觀眾看來狗血的劇情,可她自己很清楚,有時候,生活遠遠比電影還要狗血,還要殘忍。
到底是什么樣兒的圣人,才能被毀了一輩子后,還一點兒怨恨都沒有?
“畜生啊畜生,活著不放過別人,死了也不放過。”
編劇咬牙切齒。
尹山一臉嚴肅,又無可奈何的沉默。
楚螢指關節敲了敲機器,道:“打開吧!看看里面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