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蘊掙開他的手,將湯婆子塞進他手里:“明天就是小年,奴婢總得回來看看乾元宮置辦得如何。”
殷稷不輕不重地“哼”了一聲,聽得出來對這個答案十分不滿意,卻再次抓住了那只往毯子里塞湯婆子的手,然后摩挲著上頭那一層層包著的白布。
“手怎么樣了?”
謝蘊動作頓了頓,慢慢直起腰來:“皇上現在才想起來奴婢手上有傷嗎?”
連嘲帶諷的,一點都不知道尊卑。
殷稷也不客氣:“朕能想起來問就不錯了,你見過哪個主子整日惦記著奴婢的傷?”
謝蘊立刻用力想將手拽出來,卻被殷稷死死拽著,還游刃有余地解開了她手上的繃帶。
水泡留下的疤痕密密麻麻擠在一起,說是好了,可一看仍舊讓人覺得疼。
“藥呢?”
“沒帶。”
殷稷眉頭擰起來,目光嚴厲地看了謝蘊一眼:“你是在和朕置氣嗎?”
謝蘊臉上沒什么表情,語氣也硬邦邦的:“奴婢不敢。”
還說不敢,若是她當真不敢,又怎么會是這幅態度?但是算了,畢竟要過年了。
他撩開毯子下了地,不多時拿了個瓷瓶回來,抬手一推便將謝蘊推地坐在了軟榻上,這才抓過她的手半蹲在地上細細給她上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