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墨鏡的黃牛倚在銹跡斑斑的鐵門前,西裝袖口露出半截褪色的刺青,見他走近,立刻摸出兩張燙金門票:“第三排正中間,整個新國就剩這倆位置。”
他豎起兩根手指,戒指上的玻璃假鉆在路燈下泛著廉價的賊光,“二十萬,現金不賒。”
江河皺眉:“官網才賣四萬。”
“嗨,您來新國第一天吧?”
黃牛往地上啐了口檳榔渣,“皇室專區的票,就這價。您看這水印——”
他對著路燈舉起門票,紙面上模糊的全息投影晃了晃,勉強能看出個人形輪廓,“普通票能有這玩意兒?”
江河盯著門票上歪歪扭扭的燙金字,想起林初雪說起蘇薇時發亮的眼睛,咬咬牙掏出錢包。
現金遞出去的瞬間,巷口路過的銀發老太太突然拽住他袖子,用蹩腳的中文急促道:“年輕人!他賣的是假票!上周我兒子剛被騙過!”黃牛臉色驟變,轉身想跑,卻被積水滑倒在地。
江河望著手里的門票,指尖搓開表層的燙金箔紙,底下果然露出粗制濫造的印刷紋路,連蘇薇的名字都拼錯了字母。
他攥著票根的手青筋暴起,卻在聽見遠處夜市傳來的《星砂》旋律時,忽然笑了——林初雪最愛哼這首歌,每次在海北的出租屋里做飯時,都會跑調地跟著唱。
江河攥著假票的手突然收緊,指節因用力而發白。
他盯著黃牛墨鏡后躲閃的眼神,忽然笑出一聲:“玩得挺花啊?”
話音未落,黃牛突然吹了聲口哨,巷口躥出七八個拎著鋼管的壯漢,鞋跟碾過碎玻璃的聲響在寂靜小巷里格外刺耳。
“媽的!”
黃牛抹了把嘴角的檳榔汁,從后腰抽出彈簧刀,“老子在新國混了十年,還沒人敢跟我耍橫!”
他揮刀劃破江河的襯衫袖口,刀鋒擦過皮膚時帶出細細血痕,“要么再給二十萬買平安,要么——”
江河捏著那張假票輕笑出聲,指腹碾過票面上拼寫錯誤的“suvi”——正確的拼寫該是“suwei”,連這點功課都沒做足的小角色,倒讓他想起仙界那些不自量力挑戰他的螻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