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么一說,很快就得到了很多人的附和。
就連不少全真道士也覺得很有道理,不由得點了點頭。
“小子,你如果識相的話,自己到下邊找個位置坐。”
勁裝大漢態度愈發盛氣凌人,指著云軒說道:“要不然的話,我們關隴十三派,可不答應。”
“關隴十三派?”云軒有點印象,以前聽老酒鬼提過一嘴,說是這些都是二三流的小門派,于是問道:“你是哪一派的?”
“關中鐵拳門,我就是門主鐵震山。”勁裝大漢像是一頭憤怒的獅子,幾乎用怒吼的語氣在說話。
云軒離得有十幾米遠,都感覺到了一陣若有若無的口臭,當即擺了擺手:“說話就說話,沒必要這么大聲,吵得人耳朵煩。”
“我生來就是大嗓門,怎么,關你逑事!”勁裝大漢半點也不給云軒面子,仍舊呼喝道:“小子,不管你是什么來路,那個位置你不配坐,聽懂沒有。”
宋師淡淡地說道:“這是我師尊安排的位置,你如果有意見,可以向我師尊提!”
“少拿呂掌教來壓我!”勁裝大漢同樣不給宋師面子,直接罵道:“我很佩服呂掌教,但是他老人家已經好幾年沒露過面了。都是你們這些小年輕,在傳他的話,我怎么知道是不是呂掌教的意思?”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宋師眉毛一挑,露出了不快的神情:“敢在重陽宮陰陽怪氣,你以為你是誰!”
“我沒什么意思!我也不是什么誰!”
勁裝大漢咧嘴笑了起來,忽然又一臉崇敬地說道:“我們全派上下對呂掌教那是一萬個尊敬,但是你才入全真幾年,就在這里充大。我絕不相信把這小子安排在首座會是呂掌教的意思!”
接著,他開始煽風點火起來:“誰不知道呂掌教辦事向來公正公平,幾十年來沒出過什么岔子。但是今天這個安排,我看不懂!如果真是呂掌教的意思,我希望能聽到他的聲音,而不是你在這里傳話。”
云軒聽明白了,這些人不是沖著他來的,而是沖著宋師去的。
宋師是呂掌教近十年內收的最后一個徒弟,算是關門弟子了。
而且,呂掌教很早就閉門謝客,一應日常都是由宋師在打理,包括向外界傳話。
全真內部的人不好提出質疑,所以就借外人之口來向宋師施壓。
這個問題,宋師自然也想到了,但是懶得多做解釋,只是淡淡地說道:“待會兒我師尊就會出來,你有任何意見,待會兒可以跟他老有空提,但是現在,照我的話去做!”
說完,他轉身就走了。
這時候,王衷開了口,淡淡地說道:“云小友是天醫門的少門主,又是龍衛司的副掌司,還是帝都云家的唯一后人,他有資格坐那個位置。誰再多嘴,就是看不起我全真派。”
那個勁裝大漢還想說什么,但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云軒沖王衷笑了笑,隨即拉著陸清霜一起坐了下來,并沒有半點不好意思。
在這期間,云軒還打量了一下對面的那幾個呂掌教的親傳弟子。
坐在首座的自然是大弟子王衷,他是重陽宮的監院,位高權重,僅次于掌教了。今年估計有六十多歲了,但是身體十分硬朗,乍一看還以為是四十多歲。
第二個是一個面白無須、溫潤如玉的中年道人,他察覺到了云軒的目光,還沖他和善的笑了笑。
云軒知道這人就是呂掌教的二弟子常道,他相當于整個全真派的財政大臣,也是繼任掌教的熱門人選。
第三席的位置空缺,只是椅子后面的附座上坐了一個年輕的道姑。應該就是那位調任蜀山青羊觀的三弟子派來的代表。
四弟子是一個胖胖的道士,臉上滿是和善的微笑,一副與世無爭的模樣。一直閉著眼睛,嘴里念念有詞,卻沒什么聲音,可能是在默誦什么道家典籍。
第五席位置應該是高過的,只是不管真的高過還是假的高過都已經死了,所以也是空缺狀態。
第六排位置坐著一個穿著常服的中年男人,大概四十歲出頭,留著短發短須,神情顯得頹然和緊張。
云軒想起來,宋師曾經說過,他六師兄犯了點錯誤,差點被逐出山門,而且閉門思過了很長一段時間。
第七師位置坐著個美貌的白袍道姑,長著一張鵝蛋臉,柳葉眉,一雙眼睛十分潤澤,同時又十分有英氣。
她發現云軒的目光之后,直接惡狠狠地瞪了回來。
看到這個眼神,云軒差不多可以確定了,昨天晚上用少林武功偷襲他的那個蒙面女人,就是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