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分鐘后,一道人影緩緩走到于嬌嬌跟前。
探了探她的鼻息,然后把兩碗面都端到一旁的衛生間,全部倒進了馬桶里。
“蔣天陽,出來吧。”這人從于嬌嬌身上摸出了鑰匙,打開了拘留室的門,沖里面叫了起來。
只是蔣天陽躺在木板床上,似乎睡得很死。
這人覺得有些奇怪,立即拉開鐵門,緩緩走到了蔣天陽跟前,伸手就要去推他。
蔣天陽非但沒有醒,反而又縮了縮脖子,整個人縮成一團,睡得更香了。
“快醒醒。”這人又推了幾下。
蔣天陽始終沒有醒。
“不醒是吧,那就給我去死!”這人有些不耐煩了,眼珠子一轉,從懷里摸出來一把匕首,猛然就捅向了蔣天陽的后心。
剛捅進去,這人就發現有些不對勁了。
因為這種觸感,根本不像是捅進了人的身體,更像是捅在了鋼板上。
不等她反應過來,原本還在昏睡的蔣天陽忽然一個擰身,雙手如鐵鉗,牢牢扣住了她的雙腕。
隨即,蔣天陽又來了一個過肩摔,把來人給摔得七葷八素。
“嘿嘿,果然有人送上門兒來。”這個蔣天陽咧嘴笑了起來,掏出手銬把來人給銬了起來。
來人抬眼一看,這才發現眼前的人根本不是蔣天陽,而是安副隊長。
“怎么是你!”來人心中大駭,露出了無比驚愕的表情,“蔣天陽呢?他明明就在這個房間里。”
“讓你開開眼!”安副隊長嘿然一笑,掀開了那個木板床,只見蔣天陽手腳被綁,嘴還被封上了,老老實實地躲在里面。
來人知道自己上當了,心里焦急不已。
一個女人的聲音從房外傳了過來:“云軒早料到半夜會有狀況,所以做足了預案。”
來人抬頭一看,發現是于嬌嬌,臉上的驚恐就更加強烈了:“你、你怎么會沒事?”
“你的面,根本不是食堂煮的。”于嬌嬌一臉淡然地說道:“我看著湯就知道不對了,所以根本就一口也沒吃。”
來人面露苦笑:“虧我還覺得我的計劃一定不會失敗呢。”
“小玲,直說吧,誰讓你來殺蔣天陽的。”于嬌嬌也沒心思繞圈子,直接開門見山地問道。
牛小玲嘆了口氣,搖頭苦笑道:“既然已經敗露,那我也沒什么好說的了。”
“你在局里多年,應該知道自己犯了多大的錯誤。”于嬌嬌目光中略有同情之色,勸說道:“現在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也許可以將功折罪。”
牛小玲卻并不領情,反而破口罵道:“將功折罪有什么用,我來這快十年了,可是一直就是個透明人,累死累活的工作,得不到升遷。可是你呢,才來多年,就成了隊長。還不是靠著你那個做市首的哥哥?”
“我不否認有我哥哥的優勢,但我的能力也毋庸置疑。”
于嬌嬌并不覺得借勢有什么不對,“隊長這個位置,我完全配得上!”
“所以我心里就更不平衡了!”牛小玲咬牙切齒地罵道:“憑什么你家世好、樣貌好,背景好……偏偏能力還這么強!你讓我情何以堪,連怨天尤人的借口都找不到!”
于嬌嬌反問道:“所以你搞這出,是想報復我?”
“報復你有什么意思。”牛小玲搖了搖頭,露出苦笑的表情:“是金主任答應我,只要放了蔣天陽或者殺了他,就讓我當這個隊長。”
安副隊長愣了一下,指著牛小玲:“你這不是說出來了嘛。”
牛小玲瞪大眼睛,好幾秒鐘后,連忙搖頭道:“我什么都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