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
一座三層小樓之上。
有個妙齡女子正在給金老和一個中年男子泡茶。
他們的目光一直看向廣場的方向。
云軒跟喬北望這一戰,他們也盡收眼底。
“你覺得如何?”金老目光如同古井不波,扭頭看向那個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喝了一口茶,臉上浮現出享受的神情:“真是好茶啊。”
“誰問你茶了!”
金老有些不滿對方的滑頭,直接說道:“我是問你對云家這小子有什么看法!”
“天賦驚人,前途不可限量!”中年男子呵呵輕笑,然后給出了自己的評價。
“嘭!”
金老直接一掌拍在茶幾上,指著中年男子的鼻子破口大罵:“少在老夫面前裝蒜,再說半句廢話,你就給我滾出去,以后也別再來了!”
中年男子臉上露出苦笑之色,只得摞了一句實話:“金老,我知道你想做什么,但是光憑這小子一個人,只怕真的難以攪動多大的風浪,他撐不住的。”
“呵呵,你的心還是向著云家。”金老眼底泛起失望的神情,直接戳破道:“你不就是擔心老夫拿他當棄子嘛,怕我壞了云家這最后的血脈。”
“不不不,我絕對沒有這個意思。”中年男子連連擺手,然后頗為糾結地搓了搓臉,說道:“只是剛太平沒幾年,要是魏家再出事情,只怕藏龍閣中的那幾位也……”
“這事鬧不到那里去。”
金老大手一揮,展露出來十足的傲氣,“老夫只是要個交代,讓魏家付出當年就應該付出的代價,又不是要滅他滿門。”
中年男子猶豫了幾秒鐘,又問道:“那云軒呢,金老打算如何安排?”
“大浪淘沙,他是不是真金,得看他自己的。”
金老接著展露出來了自己霸道的一面,“如果他頂得住,那他就能重振云家,說不定還能成為太子黨中一員,如果他頂不住,那老夫舍了身上這些傷痕,也能保他不死。”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中年男子知道自己再不表態,估計金老就會直接發飆了。
“我們帝都龍家,一直被稱做萬年老二。”
中年男子知道自己要表態,但是并不急著表態,而是說起了別的事情:
“一百多年前,屈居于秦家之下,見證了秦家從煊赫一時到大廈傾倒的全過程;”
“八十年前,又屈居于白家之下,同樣目睹了白家從如日中天,再到做了漢奸走狗,最終落得被連根鏟除的下場。”
“四五十年前,又屈居于云家之下,彼時云家軍兵鋒所指,戰無不勝。殺得北蠻東寇屁滾尿流,但是最終也盛極而衰。”
“近二十年,又被魏家壓在頭上,按說應該早就習慣當這個萬年老二了。”
說到這里,中年男子忽然捏碎了掌中的茶杯,話鋒也陡然凌厲了起來:“但是,魏家是這些世家中最過分的,吃相也相當難看。忍了二十年,也是時候給他們一個教訓了。”
金老聽著這些話,只覺得無聊透頂,忍不住罵道:“要干就干,說那么多廢話做什么,婆婆媽媽的,難怪是萬年老二!”
中年男子臉上露出尷尬之色,其實金老也沒有說錯,帝都龍家就是因為經常瞻前顧后,所以一直錯失崛起的時機,只能當萬年老二。
“金老,你放心。”中年男子長舒了一口氣,語氣堅定地說道:“只要你這邊風浪一起,我們龍家必定在帝都響應,到時候一起將魏家掀下馬。事成之后,龍家愿與金家共掌權柄。”
金老一臉不屑地罵道:“你當老夫是那種貪戀權柄的勢利之人?”
“那您老是……為了什么?”中年男子大大的臉上滿是疑惑的神情。
金老冷聲道:“老夫是要個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