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九卿跳下馬車,轉身之時,目光冷下來。
柳輕舟城府極深,句句半真半假,情理恩威合宜,極為通曉人心。
和她合作就是與狼共舞,那些商人慣用的手段恐怕也是防不勝防。
涼城的達官顯貴早就來了,馬車很多,侍從們領著他們有序地往里走。
烈九卿給了請帖,跟著侍女往里走。
畫意做了易容,跟在烈九卿身后,壓低了聲音道:“小姐,抱歉,是屬下失誤。”
“不是你的錯。”
畫意很少出現在普通人的視線里,誰能想到在這遙遠的涼城會有人認出來。
城主府和其他府衙不同,十分空曠,穿過個回廊就是條長長的路,兩邊種的全都是松柏,其他就不見什么花草了。
如今入夜,松柏下掛著燈籠,紅配綠,竟有些陰森。
來客之中,不少女眷似乎都被嚇到了,畏畏怯怯,沒有去其他地方的活躍,十分安靜。
松香怡人,烈九卿倒是覺得很舒暢,只不過余光往后看不斷走來的人群總有種眾人走黃泉路的奇怪感覺。
烈九卿路跟著侍女來到了休息的大殿外。
“這位公子請先進去休息,宴會晚些才會開始,屆時自會通知。”
“嗯。”
烈九卿大殿看了兩眼,沒進,反而去了殿外不遠處的松林處。
她是第次見到有人在府里種這么多松柏的,還是墳頭上生長的那種,般人恐怕都會覺得不吉利,這位城主還真是挺奇怪的審美。
不過這松木長的是真好,好得有些過分了,連同松香都要比其他的濃,也不知道怎么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