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九卿重重咳了聲,緩慢睜開了眼。
少年錯愕的眼還近在眼前,他眼角紅透了,半晌才嗯了聲,聲音好低卻無比有力。
被囚禁的那年里,溫容說過很多次,“從來都是你先招惹得我。”
烈九卿痛苦地嗚咽聲,她當(dāng)初以為他是怪她挑釁了他九千歲威嚴(yán)。
如今她才突然意識到,他們之間最先說開始的是她,直不愿意開始的才是他。
她如果還和上世樣,按照他所希望地走下去,他根本不會有半分逾越。
他是被逼急了,才會次次失控,又次次理智的退后。
烈九卿肩頭小小的顫動,他真的從沒想過要個結(jié)果,甚至用了常人不知的秘術(shù)生生為她多活了好多年。
他那幾年,分明站著都已經(jīng)很困難了,可每每在她面前,他都堅不可摧,是能為她將天下風(fēng)雨同遮擋的高大。
他沒有表現(xiàn)出點(diǎn)點(diǎn)的痛苦抑或者情緒,是她眼里永遠(yuǎn)強(qiáng)大的溫容。
“溫容……”
她舍不得讓溫容個人這樣直直走下去。
無論再過幾生幾世,她定然不會再遇見像溫容這樣驚艷她世界的人。
從她永遠(yuǎn)記著那個雪夜里,少年在門外說過的話:“烈九卿,如今我還配不上你,還請你等等我。等我回來,我定予你十里紅妝,余生平安順?biāo)臁!?
六歲,什么都不懂的年紀(jì),烈九卿所剩下的仿佛都是這些年里,對他的全部喜歡。
“好。”
記憶越來越多,烈九卿越是清楚,她從第眼看見就喜歡他。
他看她眼就足夠她下定決心占有他。
她被深深蠱惑,甚至在云夜冒認(rèn)溫容身份時,她都堅定不移地相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