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斬云雙眼死死盯著顧天琊,緩慢后退,最終消失在了黑夜中。
顧天琊直到他徹底離開才終于松了口氣。
他渾身無力,半靠在了濉河懷里。
濉河將披風攏好,低聲說:“您沒事吧?”
顧天琊搖搖頭,“回去吧。”
“屬下扶您吧,馬車就在路邊。”
“嗯。”
顧天琊從沒想過會這么突然見到月斬云。
再見的震驚,過往的仇恨,劇烈的情緒糾纏在起,顧天琊此時大腦片片的空白。
上了馬車,顧天琊抬眼就看見馬車上小憩的溫容。
他微愣。
溫容似乎是察覺到了動靜,緩緩睜開了眼。
他輕聲咳嗽了兩聲,上下打量著顧天琊,“舅舅,您還好嗎?”
他自責道:“對不起,沒能保護好您。”
顧天琊扯扯唇,慢慢坐下,無奈地笑笑。
“我在顧家被人劫走是顧家人無能,怎么能怪你呢?”
溫容張張嘴,失落地垂下眼,好會兒才說:“我會多派些人的,下次不會讓您出事了。”
他氣若游絲還專程過來接自己,顧天琊心里暖烘烘的,怎會不感動。
顧天琊輕輕拍拍溫容的肩頭,“這件事,你就不要操心了,我會自己處理,你照顧好自己就行了。”
溫容欲又止,顧天琊主動錯開了話題,“今天我突然想起來件事,正好問問你。”
“舅舅請說。”
“你可知道《海上圖志》?”
溫容眸光暗,“知道些。”
顧天琊原本也是隨口說,不想溫容竟然知道,“你知道它如今在哪里嗎?”
溫容搖搖頭,“早些年,西廠曾負責查辦東海鹽城十三官吏被殺案,接觸到些外海海盜,《海上圖志》是從他們嘴里聽說的。據說是本奇書,能讓人在海上暢通無阻,去任何想去的地方。不過,他們也只是聽說而已,并未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