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衛的心不斷開始痛起來,撕裂一樣的拉扯,好像從血肉在寸寸分離,清晰地感受著這股莫名卻令他窒息的痛苦。
“宮主,他一定會離開,為什么不能及時止損?他若愛你,一定也希望如此。你懂他,自然明白,為什么還要自欺欺人?”
自欺欺人?
她怎么可能個是自欺欺人!
烈九卿的腳步突然一頓,雙手微微戰栗地抓住了裙擺,“我從小到大跟隨外公行醫,見過很多對生死離別,唯獨……我唯獨接受不了他離開我?!?
她劇烈的喘息,拼命地吸氣,睫毛輕顫間倔強地說:“我要他長命百歲,活得比我久!”
“您這就是自欺欺人!”
“我不是!”
烈九卿怒吼出聲,察覺到自己失控的瞬間,她踉蹌著后退,轉身就沖了出去。
山頂上,烈九卿抱著膝蓋坐在地上,發紅的眼望著北方。
她緊緊抿著春,雙手用力地扣著衣角,半晌把臉埋在了手臂間,肩膀隱忍地抖動著。
“我救過那么多人,為什么就是治不好你?為什么……”
她兩世為人,救了多少人,她的痛苦就會疊加多少倍。
楚衛站在遠處,幾次想上前都忍住了。
自從溫容離開,烈九卿忙忙碌碌,每天都像個行尸走肉一樣,好像有用不完的力氣,可任誰都看得出來她在強撐著,如今藏起來了,她好像才敢脆弱一下,可連哭都要忍著。
他見過的,她在溫容懷里哭,哭得很大聲。
雄鷹飛落到烈九卿身旁,她頓住,偏頭看過去。
摘下信箋打開的瞬間,她破涕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