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九卿瞳孔微微瑟縮,長生竟然在她完全沒有察覺的情況下悄無聲息出現(xiàn)了,離她如此近,甚至清晰到分辨出他身上香茗下的淡淡血腥味。
“是個背影,像是男人的,不是溫容,那是誰呢?”
長生自自語,唇邊帶著輕輕的笑意,自然而然的拿起筆,隨手勾了兩筆,畫中人的輪廓猝不及防變得清楚,連帶著記憶里都出現(xiàn)了伯牙的聲音。
“子期……”
長生像是無聲喊了一樣,烈九卿猛的站了起來。
長生依舊戴著面具,眼底帶著笑意的看著她,絲毫不受影響的溫聲說:“本道是不是嚇到了你?”
“道長深夜倒放,小女有失遠(yuǎn)迎,還望贖罪。”
“本道觀天象,夜里會下雨,來給七小姐送傘。”
長生把手里艷麗紫色的傘放下,“聽聞陛下最喜歡九千歲穿著暗紫色衣袍,想來七小姐也會格外喜歡。”
除了當(dāng)初的那把黑傘,他后來送來的白傘,上回的紅傘,還有這回的紫傘,烈九卿已經(jīng)得到了四把傘。
每一把傘的制作工藝都不太一樣,沒截骨頭的位置都不甚一樣,但都十分精美,眼下的傘把甚至是鏤空的骨雕,里面是顆血珠子。
烈九卿掃了眼,眉梢都透著冷意,“謝謝。”
長生溫聲笑笑,“七小姐客氣了,三個時辰后見……”
說著,長生堂而皇之的從正門走了出去。
“影三八。”
“屬下在。”
烈九卿把長生碰過的毛筆扔掉,沉聲問:“他怎么進(jìn)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