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鶴信這假惺惺的話聽著真是倒胃口,聽他提起烈靳霆的時候,烈九卿渾身僵硬,下意識抓緊了身上的毯子。
明德公公何等精明,看見后,心思百轉(zhuǎn),總覺得這后頭沒那么簡單。
來的時候,云帝就交代了,定要好好觀察烈九卿,他恐怕也覺得這件事后頭沒那么簡單。
畢竟,當(dāng)天所有的錦衣衛(wèi)都死了,根本沒人知道到底發(fā)生過什么。
烈九卿淡漠地應(yīng)了聲,就不理會烈鶴信了,他臉色很難看,礙于明德公公,他也不能發(fā)作,只能扮演著慈父的角色。
可無論他說什么,烈九卿都沒有絲毫反應(yīng),末了只說了句:“我累了,父親請回?!?
烈鶴信好歹是當(dāng)朝宰相,哪里受得了她如此漠視,一甩手走了。
明德公公又說了幾句,留下一堆賞賜就出去了。
出了寢宮,明德公公一抬眼就看見了長生,連忙小跑了過去,“道長,您不是晚些才來呢?”
“晚些有大雨,本道就先來了。”
自從烈靳霆出事,云帝更信賴長生,饒是明德公公也不敢再多看一眼,“奴才還要回去復(fù)命,告辭。”
烈九卿頭疼得厲害,剛想去拿銀針,長生兀自走了進(jìn)來,“你要拿什么?我?guī)湍??!敝行判≌f
長生自然而然熟稔的姿態(tài),烈九卿冰冷道:“誰讓你進(jìn)來的!”
“陛下有令,命本道前來幫你安魂。”
長生一走到她面前,烈九卿就聞見了一股淡淡的焚香,她的頭疼神奇地退了下去,長久困擾她的耳鳴竟然也好了很多。
她面上一瞬間的放松被長生察覺,他低聲笑了笑,“也怪不得太醫(yī)治不好你,確實是嚇到了?!?
不止嚇到了,還丟魂了。
長生面具的眼似乎看穿了烈九卿,她毛骨悚然地后退了一步,他卻輕易拽住了她,“小心,后面有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