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容若執意給她換血換骨換身,臧殷恐怕寧可讓她這么永遠封著,用來保留顧徽音的骨肉。
而烈九卿活不活,他不會在乎。
烈九卿睫毛顫動的瞬間,青酒有那么一刻的心軟,但很快,他就徹底把她冰封了。
“溫容,如今……你到底如何取舍呢?”
溫容或許從多年前就開始設計,烈九卿會遇見的每個可能,他都有應對的法子。
甚至連臧殷都幾次被他牽著鼻子走。
可是,他執著如此,臧殷又何嘗不是呢?
青酒苦笑。
溫容要再不回來,百年后,他恐怕也沒臉面去見小姐了。
和臧殷比,青酒更想他回來。
他想要一個兩全法。
都活著,好好的活著,憑著所有人都心意活著。
“咳咳……”
“咳……”
半夜,昏暗的房間里,一聲聲痛苦的咳嗽不間斷的傳來。
溫容幾經隱忍,咳嗽怎么都止不住,喘息在夾縫間用力吸氣,每一下劃過心臟骨頭,窒息的感覺頻頻出現,偶爾甚至有那么一瞬間消失。
他掙扎著起身,摸索著起身,給自己倒了杯水,剛端起罷了,指尖顫抖,杯子應聲摔碎。
他拿濕潤的指尖沾沾唇邊,片刻坐下,仰頭望向外頭的月亮。
“呵……每次要死了,你都對我分外好……”
溫容想想過去,死前,他能都看見這明月照耀,仿佛是這老天可憐他將死的恩賜。
侍從未曾把他當什么正經主子,守夜的時候難免聊天,這說著說著,就說起來了聽見的流蜚語。
“誒,這幾天你聽說了,那個死的南疆攝政王又活了,屠了城,還弄回來了自家的私生子,給他找了三百個男寵!”
“他是個殺人狂魔就算了,對兒子也這么變態?”
“可不是,聽說是正經結婚呢,婚期都快了。”
“嘖,這男男結婚上宗譜,真是頭一回,也不知道這是娶妻啊還是納夫啊……”
“管他是什么,反正都是夫妻,恩愛就行了唄,又和咱們沒關系。這隔了十萬八千里,禍害也禍害不到咱們這。”
溫容指尖微顫,慢慢起身,走到了門前,想要聽的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