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人要怎么樣做,才算足夠深情?
烈九卿重活世,以為懂了。
她直認為,她懂溫容致死隱忍不說的情意。
可是,他所做過的,她好像從來不知道……
“溫容……”
烈九卿雙手顫栗,將十張手帕死死握住,低頭時,眼淚掉在了上面,顏色重了塊。
手帕,橫也來絲,豎也絲,意為相思。
他是這個意思嗎?
不過幾張手絹罷了,原本沒什么重量,可烈九卿半天都翻不開塊,只是坐在那,眼淚直掉下來。
這十張手帕,似乎藏著時間的秘密。
手帕各不相同,布料從麻布、棉布、普通織錦、塞外蜀錦,再到獨無二的金絲錦繡。
而上頭也全都只有個花樣。
兩朵薔薇。
朵是艷麗的紅花,灼灼盛開,另朵灰沉墨色小花。
原本還兩朵花還同盛開,漸漸墨色那朵更小,更潦草,竟像在仰望盛開的紅花。
最初的是麻布,像是從衣裳上撕扯下來的,很干凈,唯獨這花不像花,卿字不像是字。
烈九卿指尖摩挲著,大顆大顆的眼淚砸下來,“真丑……”
他十歲那年離開,到如今盛夏,正離開十個冬日。
最近的這年來,全都是金絲錦繡。
而這年,是他正當權的年。
她是不是可以理解成,他把最好的用來繡上她的名字。
那早些年,他到底都經歷了什么……
越看那些似乎心里就越痛。
他所藏著的不是幾張繡帕,而像他的過去。
如今這個卿字,漂亮到不可思議,是他狂狷的字體,可這朵墨花逐漸凋謝。
這兩朵花從并肩而開再到朵嬌艷,朵凋謝,難道就是他給他們的結局?
他不說,就是認定,這是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