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他平平無奇，最容易被忘掉。

“我記性很好，不會忘掉你。”

頭上重，四安愣，抬眼對上烈九卿帶笑的眼，“四安啊，好好看看這山、這水、這天下，絕非和你過去所看見的不樣。你會發現，這人很好，風光也好，活著更好。”

四安唇角松動，眼底倒映著整個她，“好。”

這刻，四安覺得有什么在心底扎根生長悄悄改變。

他跟著兩位教官衛步三回首的走遠。

身影剛消失，四安又跑回來。

他單膝跪在地上，仰頭望著烈九卿，字句鄭重道：“主人，你等我回來，等我成為特別好的人。”

烈九卿見他沒跪，低聲笑笑，“好。”

送別了四安，烈九卿伸伸懶腰，正要回去小憩，畫意突然說：“小姐，他看您的視線變了。”

以前很純粹，欲望、沖動、暴虐都寫在臉上，對烈九卿的親昵、向往也是。

現在，他學會了隱藏，卻還稚嫩。

那股試圖占有的企圖，昭著。

烈九卿茫然，“啊，有嗎？”

她遲疑道：“沒變啊，他獸性未脫，看人都是盯著，不過沒壞心思。”

畫意唇間松動，難得笑了。.

她差點忘了，烈九卿只對溫容觀察入微。

她說：“屬下的意思是，您對他太好，以后會不好調教。”

千歲爺說過，從小飲血飲毒長大的獸崽子，骨子里只會是黑的。

他說的時候，肯定到讓人心驚膽寒……

烈九卿抱著枕頭，打著哈欠，“你們千歲爺都能把調教得這么乖巧懂事，還差個四安嗎？交給他，我放心得不行。”

畫意嘴角微抽，“小姐，您自謙了。”

烈九卿將臉靠在枕頭上，小得意道：“哪里，我說的都是大實話，你們千歲爺可是把我治得服服帖帖、百依百順，可乖了呢。”

她嬌俏的扭頭，回了房間，“我要聽話去睡了，個時辰后叫我。”

畫意：“……”

春安：“……”

暗衛手里的筆抖，不知當記不當記，“……”

她良心不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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