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九卿沉默了許久,淡聲道:“往年,使臣進諫似乎從沒發生這么多事。”
“往年使臣來訪,也會出現毒殺、暗殺的情況,只不過,那時候不是錦衣衛負責,而是西廠。般情況下,前兩日會亂些,但經過千歲爺鎮壓后,直到他們離開,都無人敢生事。”
春安苦笑,“今年陛下的態度很……加上千歲爺重傷被囚禁不是秘密,他們自然囂張了。”
關于溫容的手段,春安不敢和烈九卿細說。
她如今回想都會后怕,更別說烈九卿了。
她不想烈九卿心里頭對溫容有芥蒂。
春安忍不住為溫容說話,“如果千歲爺今個兒在,別說是康嬪,就是陛下也不敢輕易欺負了您,哪能讓您受今日的羞辱?”
烈九卿微微怔愣,腦海里許多遙遠的記憶浮出來。
她從前不常進宮,但自從溫容回宮,她每次進宮,必然有東西廠廠衛,遍地都是。
細細想來,從許多年前,那個站在高位上的貴人,就已經讓她在這皇宮中,無人敢欺。
后來再進宮,似乎就全變了。
烈九卿越想心越痛,開心得痛、痛苦的痛,酥酥麻麻,貫穿四肢百骸,讓她想哭。
“誰說我能被欺負?會兒我就去告狀,只有千歲爺能欺負我,別人不行。”
春安見她小女兒般嬌嗔,沒多問細節,心下松了口氣,“您如果沒有完全把握離開,就求助千歲爺。千歲爺雖然受制,但奴婢相信他定有法子保護您。宮中瞬息萬變,離開才最安心。”
烈九卿眼眶微紅,“你們都相信他能護著我,唯獨……”
唯獨從前的她,始終只記恨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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