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伊醒來以后,一直沒說話。
只是坐在陽臺上,靜靜地看向窗外。
她腦子里都是陸聞舟最后說的那句話,每一個字眼就像一把把刀子,毫不留情地戳著她的心窩。
雖然早就見識過陸聞舟對她的無情,可這種當面說她只是他玩膩了玩物還是第一次。
她在他心里到底有多不堪,才能讓他說出如此輕薄的話。
喬伊只感覺眼睛酸痛得要命,她靠在椅背上,慢慢閉上眼睛。
滾燙的淚珠順著眼角滑落。
流進她冷白性感的鎖骨。
發白的唇瓣微微勾起,露出一抹難以形容的苦澀。
她終于擺脫他了。
她終于不再是他的金絲雀,她終于做回自己。
喬伊就這樣安靜地度過了一個晚上。
轉天早晨,顏星丞過來的時候,她正趴在筆記本上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喬伊。”
顏星丞有些擔憂地喊道。
喬伊抬起頭,對著他來了一個極淺的微笑。
“師兄,你等我一下,我把這個辭職信發完就好了。”
顏星丞站在客廳,靜靜地看著她。
他在她臉上沒有找到一絲難以割舍的情緒,反而帶著少有的輕松愉悅。
他知道,這是喬伊最擅長偽裝的自己。
越是在最痛苦的時候,她越裝得像沒事人一樣。
他走到她身邊,聲音溫和:“我約了師傅去打高爾夫,他想跟你較量一下。”
“好啊,我也好久沒活動了。”
她欣然答應。
手指卻在鍵盤上不停敲擊著。
就在這時,喬伊手機響了,看到是父親,她立即按了接聽。
“伊伊,你和聞舟怎么了?”
父親既然這么問,就一定知道什么。
她那天無緣無故從宴會離開,估計父親也猜到一些原因。
她沉默幾秒,然后說:“爸,我跟他分手了。”
喬父并沒她想的那么驚訝,反而很淡定地說道:“如果不和,就不要勉強自己,不要因為爸爸,委屈自己了。
分開就分開,生意不做就不做,爸爸還不至于讓你餓著。”
“爸,是不是項目被停了?”
“是,我們喬家跟陸家所有生意都停了,但他們都給了一定的違約金,我們不算虧。
這樣分開也好,不然爸爸總以為這是賣女兒得來的機會。”
喬伊從父親的語氣里聽出來一絲惆悵。
她立即安慰道:“爸,您身體不好,以后不要那么拼命工作了,我養著您。”
“好,爸爸就等著你來養了,有時間回家吃飯,爸爸給你做好吃的。”
喬伊被父親這句話感動到了。
她眼眶發紅應道:“好。”
——
上午九點,陸氏集團總裁辦公室里,氣壓低得令人喘不過氣。
陳卓站在門口猶豫好久,才斗膽敲門進去。
“陸總。”
他有些猶豫地看著陸聞舟那張陰沉的臉。
陸聞舟眼神冷厲看他:“說。”
“我剛才接到一個郵件,是喬秘書發過來的辭職信,她給您和人事總監都發了,您看怎么處理?”
陸聞舟眼底寒意又多了幾分:“首席秘書是什么職位?”
“屬于中層。”
“什么時候我們集團中層辭職,一封郵件就能處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