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被霍銘淵攔住了:“別砸,這么好看的花可惜了,這可是我辛辛苦苦撿來的。”
陸聞舟看著兩人手里破破爛爛的鮮花,氣不打一處來。
這兩個狗東西給他撿花也就算了,他媽的撿的竟然是白菊。
他咬了一下牙說:“你們從哪撿來的?”
霍銘淵指了指窗外說:“醫院門口有一家鮮花店,最近我老婆管得緊,私房錢都被沒收了,所以我只能給你撿幾支花,意思意思得了,你不要生氣啊。”
陸聞舟舌尖抵著腮說:“那可辛苦你了,你他媽的怎么沒給我撿個骨灰盒來,直接把我送走得了!”
許之立即補充說:“我還想給你拿個相框,把你照片塞進去,擺在這里來著,后來沒找到黑白照片,就放棄了。”
“那我還得謝謝你了,再點上三根蠟燭,直接給我辦葬禮得了。”
喬伊站在一邊,看著他們幾兄弟斗嘴。
忍不住笑出聲。
她從來不知道那個高冷霸總嘴里也會說臟話,也會跟兄弟開黃腔。
這是她以前從來沒見過的。
陸聞舟有些幽怨看著她:“伊伊,他們欺負我你還笑,你替我把他們轟出去。”
喬伊斂起臉上的笑意,聲音如常道:“你們聊,我去護士站,看看今天要輸幾瓶點滴。”
說完,她跟所有人頷首一下,直接離開了。
許之跟在她后面說:“我跟你一起,正好我也要上班了。”
兩人從病房出來,許之突然開口道:“喬伊,最近你過得還好嗎?”
喬伊淡笑:“挺好的,怎么了,許醫生?”
“可聞舟過得一點都不好,他一直都活在自責之中,我從來沒見過這么落魄的他,哪怕當年他眼睛瞎了,腿折了,他都沒這樣過。
如果你還沒放下他,不如試著再給他一次機會,你們兩人這樣,看得我都難受。”
許之向來吊兒郎當,但提起這件事的時候,卻顯得格外嚴肅認真。
讓喬伊有些錯愕。
她愣了幾秒說:“許醫生,有些事我過不去自己這道關,他怎么對我,我都可以原諒,只是他不能那么對孩子,畢竟那也是他的親骨肉。”
許之立即解釋道:“他從來沒想過不要這個孩子,當初以為你懷孕了,你是不知道他有多嘚瑟,立即給我打電話,讓我找一個婦產科專家給你檢查。
在得知孩子沒了的時候,他是說了一些過分的話,但那些都是氣話,說完以后他就后悔了,還為此喝了好多酒。”
喬伊不明所以看著他:“既然想要孩子,為什么還要偷偷給我喝藥,如果他不想要,我從來沒打算逼他。”
“喬伊,你誤會了,中藥是他帶你去開的,但動手腳的是他媽,他并不知情,得知真相的時候,他恨不得捅自己兩刀。
尤其得知你流產大出血差點死了,他整個人就像瘋了一樣,每天晚上都去你出事的那條路上,一坐就是一宿。
我知道他這是在懲罰自己,坐在那里,就能想起你當時無助的樣子,他是想用這種傷痛提醒自己,當初對你有多渾蛋。”
聽到這些話,喬伊眼眶有些發燙。
心口也酸脹得要命。
原來他從來都沒想過不要那個孩子。
原來想要打掉孩子的也不是他。
喬伊整個人呆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