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睜開眼,顧羽剛從床上摔下來。
他坐在地上,良久才從夢中的驚心動魄中回過神來。
剛剛摔在地上時,磕到了腦袋,有點疼。
但至少證明現在不是在夢中。
顧羽細細打量著四周,正是自己如今的住處,沒有什么結婚照,也沒有什么奇怪的女人。
那張救了自己一命的紙,正靜靜地躺在床頭柜上,背面的符文已經消失不見了。
想了想,他穿上衣服,又回了醫院。
此時的袁媛正坐在床邊,靜靜地發呆,似乎是察覺到了顧羽的注視,她一百八十度地轉動腦袋,然后對著門外的顧羽露出一個詭異的微笑。
仿佛在說:阿顧,你逃不掉的。
這一次,是林知安留下的紙條救了他。
可是下一次,就沒有這么好運了。
只要顧羽下一次入睡,她就有百分百的把握,達成自己的目的。
畢竟,人在夢里,最容易迷失自我。
顧羽也察覺到了袁媛的用意,一股寒意從腳心一直升到全身。
即便再不愿承認,正常人也是不會將腦袋轉到這個地步的。
他慢慢后退,疾步離開,然后撥通了那串數字。
此時林知安正在白鷺島,和師父的牌位講最近發生的事情。
講到一半的時候,香沒了,她又重新點上。
一邊點一邊說著:“師父,前些日子我做了個噩夢,有人偽裝成你的樣子。可是那人裝得實在是太差勁了,穿金戴銀的,一點也沒有師父那股遺世獨立的風骨。”
正說著,牌位“啪嗒”一聲倒了。
“師父,你怎么了?”林知安慢慢將牌位扶正,見它還有繼續倒下的趨勢,不禁皺眉道,“師父,你是不是不喜歡沈家?我覺得也是,這里雖然大,但是過于空曠,不然我明天還是帶你回去吧。”
林知安正認真考慮呢,牌位卻是自己重新立了起來。
“師父,你是同意和我走了嗎?”
牌位猛地左右晃動了一些,明顯地在拒絕。
師父:這里挺好的,誰也別想把我帶走。
林知安還想再確認一番,便接到了顧羽的電話:“林小姐,我需要你的幫助。”
她放下師父的牌位,在聽完顧羽的電話以后,語氣嚴肅道:“她給你的湯碗,是瓠。”
顧羽沉默了一會兒,自然知道這瓠是什么。
它形似葫蘆,剖制成兩瓢,男女各飲一瓢,類似于如今的交杯酒。
如果顧羽喝了,那便是承認對方是自己的老婆。
想到這里,顧羽一陣后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