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白抬起頭來,看慕少凌,眼睛一眨不眨。
過了不知道究竟多久,時間仿佛也靜止了,她才勉強恢復(fù)如常,可難以喻的情緒還是激得她狼狽至極。
她那微微顫動的纖長睫毛下,是飽含淡淡淚光的雙眼。
慕少凌,等于幕學(xué)長。
往日心底的懷疑和眼前的真實見證,天差地別。
這個男人跟多年前相比,有了很大的變化,其實她也一樣……
幸運的是,時隔多年,從校園到社會,從松垮寬大的校服到職業(yè)裝,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她還是再遇到了自己心目中占有特殊分量的男人。
可悲哀的是,出了高中校園,她的人生就變得坎坷不斷,身體也臟污不堪。
面對著面,阮白想起不久前在車里跟他發(fā)生過的熱吻,心里忽然涌起一股強烈又熱烈的情感,不敢道出的情感。
說不清來由。
時間仿佛一下子被倒回了校園時光。
“慕學(xué)長,你也太偏心了呀,只記得阮白!”一個身高一米七的美女,撒嬌的站到前面來,一雙勾魂的眼睛望著成熟穩(wěn)重的慕少凌。
男人深邃的雙眸里,只有阮白的倒影。
撒嬌的女同學(xué)頓時尷尬不已,抿了抿唇,白了一眼穿衣打扮根本就不起眼的阮白。
慕少凌難得開尊口,看著阮白,說道:“我記得她,那年夏天我們跟市里高中的一場籃球比賽,很多學(xué)生圍觀,我最后一次投籃,聽到身后女孩子們都尖叫,我回頭,發(fā)現(xiàn)好像她叫的最大聲。”
阮白臉上瞬間升騰起一片駝紅。
沒有的事。
這絕對是沒有的事。
她是被同學(xué)欺負著長大的,去看男同學(xué)的籃球比賽,她縮在角落里的資格有,上前尖叫的資格卻沒有。
慕少凌這番話,讓原本不起眼的阮白直接成了全場的焦點。
“沒有……真的沒有……”阮白怯怯的看了一眼圍觀的男女同學(xué)們,怕樹敵。
……
國外請來的專家,給周老師看完了腿。
送走專家,周老師戴上生日帽,巨型蛋糕被推到了面前。
周云云陪伴在母親身旁,許愿,吹蠟燭,切蛋糕。
分蛋糕的時候,每個同學(xué)都跟周老師說了祝福的話,也認識了一遍。
阮白是出了校園以后第一次看到周老師,有些激動,她從小沒有媽媽在身邊,缺少一份母愛,女老師給予過的呵護,她想,類似母愛吧。
母愛究竟是什么樣的,她也不了解。
周老師被周云云推出去,坐在別墅一樓的桌子前。
其他人都在遠處玩。
“小白,看到你過得不錯,老師就放心了?!敝芾蠋熚兆∪畎椎囊恢恍∈?,輕拍了拍:“這么些年過去了,有沒有試著找一找你媽媽?”
聽到老師這番話,阮白的手,顫了一下。
“沒找過?!比畎讖姵冻鲆唤z笑容,看老師:“我想她一定過得很好,不想被我打擾?!?
其實,她有找過。
阮白還能記起自己十歲時上街貼過尋人啟事,把自己知道的信息都寫在上面,可是最終結(jié)果就是沒有結(jié)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