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溪年搖頭道:“這些年也屬實為難陛下了,當年先帝留下輔政三臣,卻未料只一個徐文忠忠心耿耿,更未料寧嵩狼子野心,竟膽大妄為至此。”
他看著林止陌,說道,“陛下此來除為草民治療眼疾,不知是否需草民效犬馬之勞?”
林止陌扶著岑夫子坐下,然后整了整衣冠,恭恭敬敬跪下,磕了三個頭,接著說道:“恩師在上,朝中奸佞當道,后宮中太后干政,學生無奈,懇請恩師再入朝堂,助學生一臂之力!”
岑溪年看著他,不發一,可是那雙老眼中卻忽然濕潤了起來,兩行濁淚滾滾而下。
“老夫等陛下此久矣!”
他忽然起身,將林止陌扶了起來,臉上淚水已經擦去,堅定地說道,“老夫以此殘軀,必助陛下重整朝堂,肅清奸黨!”
林止陌大喜,重重點頭:“好,那學生明日......”
兩人在屋內不知說了些什么,片刻后,林止陌開門出來,再次拜別岑溪年。
鄧芊芊依舊留在這里,沒有和林止陌一起走,她雖然是個敢愛敢恨的堅強姑娘,但畢竟剛才被吻了個心慌意亂,現在還有點不敢直視林止陌的眼睛。
林止陌將顧悌貞再送回杏林齋,同時再次鄭重道謝。
在他的計劃里,岑夫子是絕不可缺少的一個助力,這位大儒一生教導了不知多少學生,只要他回到朝中,自會替他慢慢收攏寧黨之外的人。
“咦?林公子?”
林止陌才將顧悌貞送到杏子胡同口,就聽到一個清脆的聲音在叫他,回頭看去,一馬平川,正是顧清依。
一馬平川的旁邊站著個雙隆戲珠,那是正盯著自己看的沐鳶。
林止陌有時候會感到很奇怪,顧清依為什么喜歡和沐鳶一起玩,換成是他,就肯定不愿意。
兩相對比之下的傷害太大了,一個能輕松反串扮演男人,另一個低頭看不見自己的腳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