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員心中又是一驚,那是因為蔣家這次的鹽量超出了平時,所以才需要內閣特批,可這不是汪家來舉報的嗎?汪家背后是蔡閣老啊,他特么有病,自己舉報自己?
這一瞬間他感覺腦袋混亂了,自己就是個區區鹽運司的七品主簿,今日這事明顯暗藏洶涌,可不是他能惹得起的。
“下官魯莽,下官失查,請殿下恕罪,恕罪!”
汪泰也驚呆了,這鹽引是內閣發的?為什么蔡大人還讓自己來舉報?
忽然,他的腦中靈光一閃,好像有了一絲明悟。
姬尚桓揮揮手,十分大度的說道:“算了,你也是盡忠職守,本世子不為難你,回去吧。”
“是是是,多謝世子殿下!”那官員一疊連聲的道謝,小心的爬起聲來,額頭上已經布滿了冷汗,都顧不上擦一下。
“哦對了。”姬尚桓卻忽然又叫住他,瞥了一眼跪在旁邊的汪泰,“他汪家的私鹽生意可也不小,自首的數目和補稅銀兩最好查清楚些。”
“下官明白,下官明白!”官員急忙連聲答應,汪泰一臉死灰,終于撐不住了,癱倒在地。
沒過兩日,大豐鹽場發生的事情就傳回了山西,同時傳到的還有一封汪泰寫的密信。
汪家議事廳內,汪延遂汪延祥兄弟和幾個族中主事人聚首一處,傳閱著這封信,每個人的臉上全都滿是怒容。
大豐鹽場一事導致的后果就是汪家在那里的幾處私人鹽場全都被查封,庫中私鹽全都查抄,罰銀單子也已經開出,是一個天文數字,大得他們都不敢多看一眼,容易肝顫。
如果真的按這數字去認罰,汪家雖不至于一夜垮掉,但是實力必定大損,恐怕就連山西境內一些本來跟著他們混飯吃的家族存銀都要勝過他們了。
蔡佑是絕不可能發生這種錯誤的,那么唯一的真相就是他被人暗中算計了。
內閣批鹽引,蔡佑不知道,這已屬蹊蹺,但是還有一個位高權重的寧嵩寧閣老不可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