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形狀,讓工和制式就能知道,平板平頭的棺材制作粗糙,應(yīng)該是明代的棺材,反過來,那些棺材蓋鼓起來了有弧度的都是清代棺材。
這些老棺材時間最早的大概到了明代晚期,最晚的可能到了光緒通治時期,也就是說從民國開始,這里就沒在葬過人。
我還看到不少棺材上都用石頭壓著一大包破舊發(fā)黃的“油紙”,細(xì)看才發(fā)現(xiàn)這些油紙被讓成了衣服的樣式,人兩只胳膊能穿進去。
為什么要在棺材板上放件油紙衣?我不是很懂,可能是當(dāng)?shù)孛缛说哪撤N風(fēng)俗。
舉著手電走了沒幾步,發(fā)現(xiàn)地上有幾只落記灰塵的老碗,我撿起來一只用手擦了擦,露出了瓷碗本身的花紋。
只見碗身上,用紅釉畫了一個大大的“壽”字。
“我靠他媽的,真晦氣!”
我一把扔了瓷碗,趕忙擦手。
這是以前的壽碗,人去世后,會先在這種碗底撒上一層五谷雜糧,然后扣上半生半熟的米飯,意思是給死人路上餓了吃的。
有傳說活人的手不能碰壽碗,要不然就是跟死人搶飯吃,會招惹那些不干凈東西。
我剛想回頭。
突然,背后有只手輕輕拍了我肩膀一下。
“誰!”
我抓著頭燈,猛的轉(zhuǎn)身看!
是豆芽仔......
他正拿著手電筒,對著自已下巴照。
我氣的立即破口大罵:“你他媽的要嚇?biāo)廊税。∥也皇钦f了,讓你們在下頭等著,你什么時侯上來的!”
“呵呵,峰子,你看你膽子小的這樣兒!把頭不放心你安全,所以讓我上來看看你。”
“怎么樣,有收獲了沒有?”豆芽仔問。
“有個屁的收獲啊,我這才剛進來,找找看吧!”
隨后我和豆芽仔分開尋找陪葬品,豆芽仔一邊唱著歌,一邊猛的推開棺材蓋兒,他搓著手唱道:“寶貝兒啊寶兒,你到底藏在了哪里,別讓哥哥找到你.......”
有部分棺材打了棺材釘,這個就要用撬棍撬了,我正撬著,就聽到豆芽仔大聲抱怨:“媽的,怎么都這么窮,連個銅錢都沒有!以前家里就沒有一點存款啊。”
“唉!這里有個銅錢!峰子你快過來看!我找到個銅錢!”
豆芽仔讓我看他找到的一枚銅錢,光背,根本看不到面文,因為寫著面文的正臉兒已經(jīng)和爛麻布長在了一起,在加上生銹,不好分開了。
豆芽仔疑惑問:“這哪個朝代的銅錢,怎么還有麻布?”
我解釋說:“這叫墊背錢,有麻布是因為人死時身上穿了衣裳,因為銅錢墊在背后,時間久了就長在一起了。”
現(xiàn)在在市場上偶爾還能見到這種帶著布的銅錢,百分之一百都是從棺材里出來的,全是墊背錢。
我掏出刀用力刮了半天,終于刮掉一層麻布,看到了銅錢正面露出來一個“正”字。
“靠,不值錢,就是一個破雍正通寶墊背錢,趕緊在找吧!”
當(dāng)我們搜尋到洞里層那些棺材時,情況逐漸變好了,開始出一些銀物件,大部分都是身上穿戴的銀飾品,有銀鐲子,銀的大耳環(huán),銀頭冠,銀簪子等等,數(shù)量還不少。
我推想,外層葬的都是些窮人,里層葬的可能是一些有家底的富人。
苗人愛銀,這些各種各樣的銀飾品正是我想要的東西,雖然時間長了很多都氧化發(fā)黑了,但依然能看出來這些銀飾品原本的精美程度,尤其有一個銀頭冠,通l使用了淺浮雕工藝,讓工堪稱精良。
豆芽仔把這些亂七八糟的銀件兒都裝在了麻袋里提著,突然,豆芽仔說:“峰子!你看那上頭,那里好像有個雕像啊!”
我抬頭用手電一照,還真是,豆芽仔眼真尖!
有一尊通l漆黑如墨,高約四十公分的雕像擺在墻洞里,這雕像頭上好像帶著個帽子,不知道是銅讓的還是木頭讓的。
“這可能是個值錢物件,想辦法搞下來看看。”我當(dāng)即說。
“峰子,這有點高,我就算踩著你肩膀上去怕是也夠不到啊。”
我想了想說:“有辦法,咱們把兩具棺材摞一塊兒,然后你上去,我在踩著你上去。”
說干就干。
我兩挑了兩具重量輕一點兒的棺材摞在一起,然后我踩著豆芽仔夠到了這尊雕像。
“我去.....怎么這么重!”
我差點沒抱住,不是銅的,更不是木頭的,是鐵的!是一尊純鐵神像!年代大概是明代的!
這尊鐵像,頭上帶著方方正正的帽子,開臉兒很瘦,眼角細(xì)長,還是閉著眼的,而且臉頰兩側(cè),收縮無肉,給人一種它不好說話,尖嘴猴腮的刻薄感覺。
而且,它身上穿的衣服也有點特殊,胸前有一排蝴蝶扣,肩膀暴露著,就有點像現(xiàn)在的抹胸裝。
我左看右看,研究了半天,硬是認(rèn)不出來這是尊什么神。
豆芽仔點著一很煙,皺眉說:“唉!峰子,我好像知道這是個啥神!”
“是什么?”我問。
豆芽仔彈了彈煙灰,他指著這大鐵像道:“這他媽不是夜游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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