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老板,我沒招惹你吧?怎么了?”
“還怎么了?裝行軍鍋的那輛廂貨!你說到永州了就找人給我送來!這都多久了!”
“哦,那事兒,抱歉,我確實忘了,下午找人給你送。”
“現在想起來了?晚了!我說了!那車是租的!剛才一幫人找上門來了!我差點挨頓打!最后賠了錢才算完,梅老板,這錢于情于理你都得補給我,要不然咱以后沒生意讓了。”
“可以,多少錢。”
“三十萬。”我說。
“三十萬?那輛貨車應該沒這么貴吧?”
我大聲道:“那車本來就值十多萬!關鍵因為你不還車讓我違約了!有違約金懂不懂?都是幫地頭蛇,不多出點兒錢人家就把我送派出所了!”
“好了好了,別激動,三十萬就三十萬,我等下給你那張卡轉過去。”
我嘆聲道:“錯不在我,規矩就是規矩,我本意不想跟你要這錢。”
電話中梅梅笑道:“了解,你們北派人一向重規矩。”
我一邊開車一邊和梅梅聊,聊了大概五六分鐘,我手機突然彈出一條到賬短信。
三十萬整,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我嚇了一跳。
好家伙,這么快。
“怎么樣?錢收到了吧?”
“收到了,那咱們就這樣吧梅老板。”
“等一下項老板,有個事兒我想要咨詢咨詢你。”
“講。”
梅梅道:“那些行軍鍋,我想回下鍋賣給一個大老板,目前碰到一個問題解決不了。”
“回鍋?我靠...梅老板,咱這么大l量,就沒必要干這種事兒了吧?以后哪天這事兒傳出去了,肯定會影響你梅錢館的名聲。”
“回鍋”的意思就是將那批砸開的錢串子在原封不動裝回去,銅錢是真銅錢,鍋也是宋代的真鍋,但里頭什么好東西都不可能有,因為全被砸開看過了,相當于整l造假。
梅梅嘆道:“我也不想這樣,問題是梅錢館并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背后有幾個股東,現在錢不好賺,這一下賠了近兩百萬,股東不答應。”
我放慢車速,問道:“你碰到什么問題解決不了?”
“有兩點,銹印和膠水的問題,銹印無法完全重合,如果一枚枚對的話,工作量太大,那樣沒個兩三年裝不回去,在就是浙江的鐵鍋銹大,用魚鰾膠能混過紫光燈,但肉眼上看,還是會有些顯白。”
我直接道:“哎母掃蕊,對于銹大的行軍鍋來說這是死結,是世紀難題,你咨詢我也沒用,我解決不了。”
“我現在有點急事兒,先掛了啊。”
我根本不想幫她,這種幫忙造假的事兒對我來說百害無利,所以當場拒絕了。
梅梅在電話中馬上換了副語調。
“項哥,好哥哥,知道你講規矩,但你收了妹妹的錢要是不幫妹妹,是不是也算壞了規矩?”
我楞了兩秒,反應過來了。
我道:“要是幫你解決了難題,那個大老板不能找到我這里吧?”
“那不能,哥,除了我,沒人知道你和這事兒有關系,再說了,那大老板身家十幾個億的資產,幾百萬對人家來說就是毛毛雨而已。”
我想了想。皺眉道:“好,接下來你聽好了,一步都不能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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