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老太太站在一旁,一時間,感覺渾身的力氣都被抽空了。
看著紀寒洲如此痛苦的樣子,她只覺得心如刀絞,突然之間,她感覺,她才是錯得最離譜的那個。
一切的不幸,似乎都是由她開端。
倘若,當初不是她的自私,或許,不管是紀寒洲也好,還是秦霜也好,此刻,都會擁有屬于自己平定幸福的人生吧?
秦霜走到床邊,將小司衡輕輕地抱了起來:“紀寒洲......孩子馬上就要接受手術了,有些晚了,我要把他送回病房了。”
說完,她看向小司衡,柔聲道:“小司衡,和爹地說再見,好不好?”
小司衡有些不敢看紀寒洲。
尤其是看到紀寒洲如此痛苦隱忍的眼神,看到他如此傷痕累累......
他只是低著頭,聲音悶悶道:“爹地再見!等我病好了......”
他說到一半,卻是說不下去了。
秦霜也沒有再說什么,抱著紀司衡匆忙離開了。
母子倆走后。
關愈推開門走進了病房。
紀老太太也是雙眼通紅。
她看向關愈,緊張道:“他醒了......但是精神狀態,似乎不怎么好......”
關愈看向病床。
忽然——
紀寒洲綿力地支撐著身體,緩緩地從床上坐了起來。
光是起身的動作,就差不多耗光了他所有的力氣。
紀寒洲冷冷地看向關愈,他的眼中充血一片,劍眉緊緊的蹙著,指尖動了動,吃力地拉開抽屜,從里面拿出那張離婚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