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有人從院子里出來了,她一個閃身,忙躲到了一棵大樹后,歪著頭偷偷看著院門兒口。
一個身穿褐色短打的成年男子,背著一個背簍下了臺階。他下臺階的時候,拴在門口的兩只狗兒,一直在沖著他呲牙狂吠。
而穿了一身藍(lán)色棉衣裙的秀娟兒,正站在門口,頗為緊張的四下張望。待男子走遠(yuǎn)后,她便連忙關(guān)上了門。
沈婉從樹后走了出來,門口的狗兒,看見她,先是歪著頭瞧了瞧,隨后便認(rèn)出了她,沖她叫了兩聲搖起了尾巴來。
沈婉走過去,摸了摸兩只狗兒的頭。這看門狗,雖然能防住外賊,但是卻防不住家賊??!
她自認(rèn)為待秀娟兒也是不薄了,沒想到,她竟然做出這樣吃里扒外的事兒來。她既然做出這種事兒來,那也就別自己無情了。
沈婉也沒有直接進(jìn)院子質(zhì)問秀娟兒,而是去賣陶罐兒的小販擺攤處,不過那小販兒去卻已經(jīng)收攤了。于是她直接回了將軍府,將秀娟兒吃里扒外的事情告訴了秋菊。
秋菊一聽問題竟然出在秀娟兒身上,當(dāng)下便忍不住大罵秀娟兒不是東西,吃里扒外忘恩負(fù)義。
“夫人,這事兒你打算如何處理?”秋菊罵完后,看著沈婉問道。
沈婉道:“你去問問喬木明日跟不跟將軍出府?若是他不跟將軍出府,又沒什么事兒的話,便隨我們出府一趟。”
“嗯”秋菊點了點頭,然后便去找喬木了。
秋菊去了府兵住的院子,但卻并未找到喬木,因為喬木隨將軍出去了,還沒有回府。
日頭偏西,宋子凌下學(xué)會家了,秋菊也在灶間準(zhǔn)備起晚飯來。
宋子凌一回來,沈婉便讓他在院子里的石桌上做功課。
“娘我好餓,好累,可否讓我吃晚飯再寫?”也不知道,是不是早上跑步跑的,他今天總覺得餓得格外的快。今日在書院飯?zhí)茫粤宋鍌€大饅頭,把陸文之都嚇到了,可下午才上課沒一會兒,他這肚子便又餓了。
現(xiàn)在在書院,已經(jīng)沒有同學(xué)搭理他了,看著他都繞著走,還總在他背后指指點點說他是賭鬼。也有當(dāng)著他面說的,他本想打人,但想起,自己若再犯錯,便會被逐出書院便又忍下來了。原本與他坐一起的同桌,還向先生提出了換位置,說怕跟他坐在一起會近墨者黑。而先生問有誰愿意跟同桌換位置的時候,陸文之站了出來,跟同桌換了位置。而陸文之也是書院,現(xiàn)在唯一一個會跟自己說話的人。當(dāng)然,這也是因為昨日,爹娘幫了他爹的緣故。
沈婉笑著搖頭道:“不可以,如果在吃飯前你做不完今日的功課,便不要吃晚飯了?!?
她以前都是在吃飯前將作業(yè)寫完,從不在吃飯后再寫作業(yè)。而且,這晚上光線暗,點著油燈謝作業(yè)也傷眼睛。
宋子凌的臉和肩膀都垮了下來,他娘能不能不老拿不給飯吃威脅人??!
聞到廚房里傳出的陣陣飯香,宋子凌打起了精神,拿出筆墨,認(rèn)命的做起了先生布置的功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