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氏紅著眼道:“你也曉得他是你兒子,你怎么舍得讓他去軍營里吃苦?你若是聽我的話,讓子凌好好讀書,他天天都待在城里,能出這樣的事兒嗎?”
皇城盤查得嚴,將軍府中更是戒備森嚴,那北域人想潛入城中將人抓走可沒那么容易。
沈婉無話可說,自責的垂著頭。
瞧見自己的娘這樣,宋子玉心中竟然升起一股莫名的快意。她娘總是一副,她說的話都是對的,做的事兒都是對的,什么事兒都能解決的樣子,可是現在她卻被奶奶責備得連頭都抬不起來。她支持子凌去軍營歷練,想讓子凌日后也做將軍,卻害得子凌因此被北域人抓走。不但奶奶怪她,怕是爹曉得了之后也會怪她。
“恒兒在北境打仗,將這個家交給你,你卻讓子凌出了這樣的事兒,你如何向恒兒交代?那北域人拿子凌威脅恒兒的時候,他這個做爹的,是要放棄兒子的命,還是放棄身后的城池?”劉氏大聲沖沈婉吼道,吼完眼淚便掉了下來。她心疼自己的孫兒,更心疼自己的兒子,因為若真到了那一刻,不管兒子做什么選擇那都會十分痛苦。
沈婉依舊低著頭,兩行清淚滑過她的臉頰,她哽咽著道:“是我的錯,是我考慮不周,沒有保護好子凌。”
若子凌能救回來還好,若是不能,她真的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宋恒,更不知道該如何向他交代。
“嗚嗚……”劉氏捂臉痛哭,“你現在說這些還有什么用?都晚了,晚了。你滾,子凌沒有平平安安的回來前,我都不想再看到你。”
沈婉沖劉氏福了福,轉身邁著沉重的步子離開了。
官道上,十幾輛滿載貨物的馬車,正在向西行駛著,馬車上全是穿著西陵服飾的男子。
末尾的馬車上,一個男子翻找著自己衣裳內縫著的口袋。
“你找啥呢?”與他同車的男子問,明明穿著西陵人的服飾,而他說出的卻是北域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