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血滴滴答答順著手腕落在地面,像一朵朵盛開的梅花。
她淚眼模糊中,又帶著幾分執拗,鼓足了勁,朝著傷口一下又一下。
沒有想象中那么疼,反而有種前所未有的解脫,那顆被壓得喘不上氣的心臟,也在手腕的疼痛中達到了某種平衡。
從來沒有這樣輕松過。
她才發現,無論是以前,還是這段時間,她原來那么的不快樂。
竟然只有到了這種瀕死關頭,她才感覺到快樂和輕松。
所以她愛陸竟池,愛到頭又得到了什么......
什么都沒得到,只得到這一顆千瘡百孔的心。
她怨不得別人。
是她癡心妄想,是她的愛太廉價,入不了他的眼。
是她該死。
江瀾嘴角扯起一抹酸澀的苦笑,她在笑自己活該,笑自己活該落得這種下場。
窗外大雨淅瀝,江瀾偏頭靜靜聽著。
她靠在床上,緩緩閉上眼。
一滴眼淚滑入鬢角,她手指一松,碎片掉在了地上。
忽然,臥室的門被踹開,巨大的聲響震到了她的心頭。
江瀾勉強睜開眼,看見有人影朝她沖了過來。
可惜她看不清,也聽不見那人在耳邊說了什么。
她覺得自己輕飄飄的,好像飛起來了一樣,眼前所有的景物都在來回顛倒,只有外頭下雨的聲音格外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