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剛剛進(jìn)入黑潭村,就出現(xiàn)了一陣陣的異響。
霍香珂道:“開慢點(diǎn)。這里黑氣沖天。對人的影響很大。連車子都受到了影響
宮修月立刻放慢了速度。
蕭北辰趁機(jī)打量著周圍。只見頭頂上空彌漫著一股黑色的霧氣。
外面可以看見星空皓月,分外明亮。但是進(jìn)入這里,直接變成了墨色,連天空都被黑氣給遮擋住了,黑沉沉的,令人感到很不舒服。
蕭北辰不由皺眉:“李未央,中海五臺山的密林之中,霧氣壓蓋,是因?yàn)檠返木壒省6夷堑胤降暮谏F氣還遠(yuǎn)沒有這里濃郁。就算此地是風(fēng)水大沖之地也不至于發(fā)出這么濃郁的黑霧吧?這是怎么回事?”
李未央沉聲道:“一般的風(fēng)水大沖之地自然不會出現(xiàn)這樣的天地異象。就算是被人改造了,也不可能釋放出覆蓋方圓十幾里的黑霧。總之,此地沒那么簡單。需要問過茅小峰之后才知道
連李未央的絕世風(fēng)水大師都看不出來?
稀奇事兒。
蕭北辰也不好多問。
倒是慕紫嫣忍不住問了一句:“這黑潭村倒是很大,而且附近居民不少。面對這樣的黑霧,大家不應(yīng)該避之不及么?怎么還大量的往這里涌?”
李未央道:“這黑霧雖然帶著陰邪的氣息,但其中也蘊(yùn)含著不錯的靈力。靈氣,是武道修者修行的基本原料。如今平江靈氣枯竭,外人煉氣需要常年服用蓄靈丹,借助藥物來催生實(shí)力。但在這里,靈氣還算濃郁。武道修者來這里修行,可以不需要借助蓄靈丹
“這樣的地方,本就是天下寶地。無數(shù)修行者為了提升實(shí)力,自然不惜朝這里匯聚
慕紫嫣微微點(diǎn)頭:“原來如此!”
李未央忽然轉(zhuǎn)頭沖霍香珂道:“霍香珂,你對這里似乎很熟悉?”
霍香珂也不隱瞞:“我倒是多次來過此地。還算熟悉
此前她一邊在同修宗修行,一邊來這里打探消息。就是享有一朝一日可以擊敗豐臣秀,把四十年前失去的一切拿回來。
如此執(zhí)著的一個女人,對這里能不熟悉么?
李未央道:“那么,你找個地方,我們先在這里落腳吧
霍香珂道:“那就去朱家吧。我和朱老先生還算熟悉
蕭北辰好奇問:“朱家?”
霍香珂解釋道:“朱家,原本是黑山城的第一豪門世家。鎮(zhèn)武院和督軍府都是朱家的人在任職。而朱炳祥老先生是一代國士。當(dāng)年朱老先生知道鬼修神社要入駐黑山城。第一時間就邀請我和宮山河出面阻攔
“我們?nèi)艘黄鸪雒孀钄r,三人都被豐臣秀擊碎了道心。之后,朱炳祥為了守護(hù)這地方,不惜委曲求全,拜入鬼修神社。用自己微薄的力量,極盡可能的為黑山城的百姓謀取一些福利。這才是忍辱負(fù)重。我霍香珂,不如他!”
聽到這里,蕭北辰倒是對朱炳祥多了幾分敬重。
并非每個人都有能力橫壓一切。
很多勇士會選擇失敗后就自裁謝罪。
這固然也是勇士。
但真正的勇士,應(yīng)該能忍辱負(fù)重,用自己微薄的力量繼續(xù)發(fā)光發(fā)熱。
朱炳祥就是后者。
“后來呢?”
霍香珂道:“朱炳祥在黑山城有很高的威望,大家都信服朱老先生。這是朱家兩代人打下來的威望。鬼修神社明知道朱炳祥并非真心投靠,但還是讓他提領(lǐng)鎮(zhèn)武院和督軍府。如此借助朱家的力量和名望,可以很好的節(jié)制整個黑山城
“四十年來,倒也相安無事。直到最近,神靈化陽將至。鬼修神社野心勃勃,直接把朱家查抄了。由陳家堡取代一切
“饒是如此,朱老先生仍舊沒有放棄,帶著朱家人搬入黑潭村。希望可以用最后的生命,為黑山城這片土地做點(diǎn)什么
蕭北辰一聲長嘆:“如此,我當(dāng)去拜訪朱老先生。這些年,若無朱老先生居中緩沖調(diào)和。黑山城的百姓,不知道會被折辱成什么樣
霍香珂感慨萬千:“有蕭先生這話,朱炳祥老先生若知道,會很欣慰的
“宮修月,轉(zhuǎn)道朱家
一路前行,車子很快在黑潭村一處不起眼的別院門口停了下來。
剛到門口,就看見四十多個穿著黑色武士服裝的壯漢,佩著武士道。駐守在別院門口。
看這些武士的相貌,應(yīng)該是東海人。
實(shí)力很強(qiáng)。
最弱的都達(dá)到了武道宗師。
絕大部分都是天人境的高手。
此刻,武士們兇神惡煞的圍著一個老嫗。
老嫗雙手捧著一個黑色的錦盒,跪在地上哀求:“朱老先生得了重病,需要這黑蓮子做藥引治療。請你們放我進(jìn)去,我只是去給朱老先生治病罷了
一個領(lǐng)隊的武士,直接一巴掌抽在老嫗?zāi)樕稀?
“朱炳祥此前得罪我鬼修神社,活該病死。任何人都不能去施救。不想死就給我滾!”
老嫗淚水決堤,再次哀求:“我是黑潭村的藥師,這份藥引是我父親耗費(fèi)千辛萬苦搞來的。朱老先生造福一方,對我們有天大的恩情。他若病死家中,整個黑山城的百姓都會生氣的。請你讓我進(jìn)去吧
“我絕對沒有冒犯神社的意思,送完藥引我就走。好不好?”
啪啪啪!
又是幾個大嘴巴子抽在老嫗?zāi)樕稀?
領(lǐng)隊武士更是一把搶過她手中的錦盒,猛的摔碎在地上,一腳踩了個粉碎:“我再說一遍,朱炳祥自己作死。我奉阪田寧次大人的命令,封鎖此地。防止朱老先生和外界的人聯(lián)系。你再不滾,我立刻弄死你
就這時候,一個穿著旗袍的女子從里面走了出來。
她身材高挑,天生麗質(zhì),就是一張秀麗的臉上寫滿了疲憊。估摸著有幾天幾夜沒怎么合眼了。
老嫗見到這女人,立刻大聲求助:“朱玉顏小姐,朱老先生要的藥材我已經(jīng)帶來了。請你拿去給朱老治病吧
朱玉顏,是朱炳祥最小的女兒。
“水婆,多謝你了朱玉顏道了一聲謝謝,隨后蹲下身要去撿地上黑蓮子。
咔嚓!
領(lǐng)隊武士一腳踩在黑蓮子上,滿臉冷傲:“朱小姐,你犯禁了。坂田寧次大人明確交代過,不允許你們朱家和外界有任何往來
朱玉顏咬牙:“阪田白,我父親快死了。請你慈悲,讓我拿這藥引進(jìn)去。我朱家上下,都會感謝你的
咬著牙,強(qiáng)行放低姿態(tài)。
要知道,朱玉顏曾經(jīng)也是黑山鎮(zhèn)武院的院長,還一手提領(lǐng)了督軍府。曾是黑山城這片土地上的第一女神,多少人夢寐以求的情人啊。
現(xiàn)在竟然淪落到,為了父親不下低聲下氣的地步。
著實(shí)令人唏噓不已。
“哈哈哈!”阪田白哈哈大笑道:“朱玉顏,你不過就是一個賤人罷了。當(dāng)初我神社抄你朱家的時候,若非你和我父親阪田寧次滾床單。你朱家早就沒了。朱家能有今天,多虧了我父親對你的照顧。你可別得寸進(jìn)尺
“別忘了,你不過就是一個賤女人罷了
“你父親活該去死!你一個跟我爹滾床單的賤貨,沒資格救你爹。也沒這個能力了。這里是我神社的地盤
就這時候,朱玉顏眼角淚水滑落:“阪田白,你放開腳,讓我拿藥。今晚我可以伺候你
說出這話的時候,朱玉顏的心都碎掉了。身體冰涼如霜,整個人都沒有了生機(jī),萬念俱灰,和行尸走肉差不多。
果然,阪田白雙目放電,像猛獸一般打量著朱玉顏那高挑妙曼的身材。特別是一雙穿著黑絲的大長腿,恨不得現(xiàn)在就開始玩弄。
許久,阪田白才收回目光,陰森森的道:“好。我就答應(yīng)你一次。一顆黑蓮子,最多也只能延緩你爹幾天性命罷了。不過今晚,你可得把我伺候舒服了
朱玉顏狠狠咬牙:“我會的
“哈哈哈!現(xiàn)在就已經(jīng)是晚上了,我等你一個小時。一個小時,我進(jìn)來找你。嘿嘿嘿……就這么愉快的決定了阪田白哈哈大笑,這才松開腳。
朱玉顏萬念俱灰的要撿起地上被踩爛了的黑蓮子。
屈辱的淚水,忍不住往下流。
正時候,一只手忽然出現(xiàn)在她的視線里。
這手寬厚,修長而健壯有力。
手型很好看。
這只手搶先她一步撿起地上的黑蓮子碎片,然后小心翼翼的拼接在一起。
朱玉顏抬起頭,看到一張陽光帥氣的臉。
蕭北辰。
蕭北辰拼接好黑蓮子,遞給朱玉顏:“雖是殘花敗柳,但只要根沒斷,終有重開日
雖然是一句聽起來毫無相干的話,但朱玉顏卻聽進(jìn)去了。
那萬念俱灰的眼神,逐漸恢復(fù)了一絲光芒。
蕭北辰繼續(xù)道:“朱家為黑山城這片土地所做的一切,所忍受的萬般屈辱。我都知道了。而你朱玉顏,為父親所忍受的折辱,我也知道了。我代黑山城數(shù)百萬民眾,感謝你們朱家
蕭北辰伸出手想把她攙扶起來,但她本能的退了一步。
這不是抗拒蕭北辰,而是對男人本能的抗拒。
只有別禽獸不如的男人,折磨凌辱的不成樣的女人,才會有這樣的本能反應(yīng)。
朱玉顏終于開口問了一句:“你是誰?”
蕭北辰:“中海至姑蘇,龍山蕭北辰
“我是平南九市的武道新主,此番北上黑山城,意在屠盡鬼修神社
“抱歉,我來晚了
朱玉顏沒說話,只是呆呆的看著蕭北辰。
然后,她自嘲的笑了:“別來。黑山城是人間地獄,任何人來都沒用
顯然,她知道蕭北辰最近在姑蘇做的事情,但是她并不信任蕭北辰。更不覺得蕭北辰能屠盡鬼修神社。
說完,朱玉顏接過蕭北辰手中的黑蓮子,轉(zhuǎn)身就朝屋里跑去。
蕭北辰一步踏出,正要跟著進(jìn)去。
“站住!”
阪田白忽然大吼一聲。
身后四十多個東海武士聞風(fēng)而動,長刀所向,直指蕭北辰。
殺氣凜然!
阪田白霸氣無雙:“再敢往前一步,殺無赦!”
蕭北辰腳步未停,冷哼一聲:“你再說一遍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