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他又將矛頭指向聶君珩,道:“臣以為有聶將|君親自出馬,那批丟失的賑災糧應該能追回來的,不曾想,聶將|軍征戰沙場從無敗績,如今卻拿幾個劫匪沒辦法,那可是幾千噸糧食啊......”
幾句話,便將他摘得干干凈凈。
他又朝皇帝叩首道:“若非如此,下官也不敢出此下策。”
“微臣有罪,罪該萬死,若能安定民心,微臣愿意以死贖罪......”
聶君珩聞冷笑道:“張大人倒是將自己摘得干干凈凈。”
這時,魏旭忠也上前道:“如今北狼人虎視眈眈,我等不萬萬可大意。張大人用霉米救濟災民雖有不妥,可也是為了江山穩定著想,還望皇上從輕發落。”
徐閣老也道:“是啊,自古以來,臣也沒聽過霉米能吃死人,災民餓極了,就是樹皮也吃。張大人也是為了穩住大局,今年各地均有受災,若將新米都給了災民,北狼人一旦進犯,屆時,國庫空虛,糧草不濟,后果不堪設想啊......”
高堂之上,皇帝面色冷寂,可方才那股怒火到底是消散了。
在江山社稷面前,區區幾個難民的命好似也變得微不足道。
他目光掃向殿堂上的眾人,道:“眾愛卿有何見解?難道,要朕為了穩定江山,不顧難民安危嗎?”
歷朝歷代的君王,骨子里都是無情的,也是虛偽的。
可他不愿做個光明正大的惡人,即便要做,也該是旁人逼著他做。遺臭萬年的,也不該是他。
徐閣老自然清楚皇帝的心思,于是率先走到大殿中央,跪地叩首道:“還望皇上為了大局,對張大人從輕發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