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漾熬了個大夜把科學館的設計圖紙給趕了出來。
倒不是刻意去熬夜,也不是刻意去趕,只是拿起畫筆會讓她空白的大腦變得充實。
設計之于她就像吃飯一般,拿起畫筆就像拿起了筷子,大腦會很自然地浮現不同的建筑模型,她的手也像是有自我意識般,會依著大腦的想象把模型付諸紙上。
這幾乎已經形成了一種本能。
大腦有它自己的肌肉記憶。
時漾也感謝這種肌肉記憶,只要拿起畫筆,她便能很快沉浸在自己設計的烏托邦世界中,忘記時間,忘記周遭,一沉進去就是幾個小時,這讓她空茫的人生不至于過于空洞。
這也幾乎成了她避世的最佳方式。
這次的科學館設計也是一樣的。
她不是為了要得到什么,純粹是靜下來以后,她需要做點事來讓自己從這個陌生的世界逃離。
科學館的要求也詳細而具體,這對于在病床上躺了許久只能自娛自樂的她而,也是一種激起血脈興奮的挑戰。
雙重誘引下,時漾很輕易就沉浸了進去。
西城附中明明于她也是陌生的,但記憶中又似乎有很強烈的熟悉感和懷念感,她甚至不用去看學校歷史和校內具體的建筑格局和風格,一個與學校建筑風格和校史相契合的科學館建筑模型便已經在大腦成型。m.
時漾幾乎是一氣呵成地完成了這份設計圖稿。
她很喜歡,也很滿意,她按照公告上留下的郵箱把這份設計圖發了過去,倒沒有期待能得到什么反饋,純粹是創作的過程能讓她心緒平和,而且有種久違的充實感和快樂,好像這才是她的人生。
這段時間以來,她幾乎都是在病床上度過的。
從第一次清醒到能徹底下床走動,她花了一個多月的時間。